“瞳兒,怎麼這樣看著朕?”他柔意款款地語聲將我喚回。
現實,還是要回到現實。
他是帝,我不會是他的妻,哪怕皇後,都不能完全的擁有他!
入深宮,這就是命!
我認命,所以,我無悔。
哪怕片刻的甜蜜,我亦是欣喜得不去多想日後究竟會怎樣。
這一刻,他心裏有我,足夠!
我側轉身子,背對他,低聲:
“瞳兒失禮。”
背對君王是大不敬,可,若不背對,我斷無勇氣當著他麵輕解羅裳。
他淡淡的笑聲,表示許可。
這是禦輦,若無傳召是不得擅入的,包括有再緊要的事,亦都會在簾外稟。
所以,除了他之外,也算是一個安全的換衣場所,我快速褪去內侍服,甫褪下,突然覺到肩下一暖,他的指尖柔柔地撫過那一處的肌膚,那一處帶著疤痕的地方。
“還會疼嗎?”他的語音低啞,有著一抹不可忽視的情愫。
“愈合了就不會疼。”
我能感到他指尖的力度無比憐惜地撫過我的傷口,一如他對我,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帶著那樣的憐惜。
也在此刻,我清楚,這個時候,他的眼裏,是我,而並非是那女子的替身。
右肩下的疤痕是為了他才得的,每每他看到,一定會觸起記憶裏屬於彼時的感動。
而,我要的,僅僅是這樣的感動嗎?
“朕沒能保護住你,反要你為朕——”
“瞳兒無悔,以瞳兒的蒲柳之軀保住皇上的萬金聖體,怎會有悔?”
我阻住他要說的話,我不喜歡他有任何的愧疚,不然,日後,這些愧疚將會成為一種沉重負擔,而感情,是要不得任何的負擔的。
我的手越過自己的右肩,輕輕地與他的指尖相觸,他反手握住我的手。
“隻是這樣?”
“不,因為,瞳兒的心裏,永遠僅念著一人的安危,自然可以忘記自己……”
說出這句話,他的手愈緊地握住我,在那傷口之上,我能感到有暖意的傳遞,通過指尖,終是一點一滴滲入心扉,那裏,多年的寒冷,似乎也漸漸地開始融化。
“傻丫頭……”他把那布衫攏住我裸露的肩膀,“天冷了,一會凍出病來,朕就不能陪你遊街市了。”
“街市?!”我帶著驚喜地轉回身,對上他蘊滿笑意的眸子,“你說帶我遊街市?!”
我沒有用尊稱‘您’,本以為,這次出宮既然不能去景王府,必也是待在禦輦中等他回駕,卻不料,他帶我去遊街市!
他的臉驟然因我這一轉,有些微紅,訕訕地移轉目光:
“先穿上衣裙,不要誘朕白日宣淫。”
他竟然會臉紅,我低下螓首一看,玫色的肚兜下,玲瓏曲線,瑩白的肌膚極薄,隱隱透出血脈纖細嫣紅,臉上懵地一下,迅速灼燙,我抓過他攏住我肩膀,現在被一轉身落到腰際的部衫,以極快的速度,轉身胡亂穿上,甫穿定,臉上的灼燙才稍稍好轉。
我尷尬地挪著我的身子,往禦輦的一邊縮去,他的手卻拉住我欲待縮離的手,輕輕一拉,修長的指尖覆到我的衣襟處,我駭得睜大眼睛看著他,難道,他真準備白日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