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那多數的鈔票進入客廳,尹麗一邊看著電視,一邊還在絮叨著什麼。
齊甜甜彎腰將那捆鈔票放在茶幾上,提了提精神,說道:“媽,這錢你拿著,給你和我爸買點東西。”說完就回了屋。
客廳裏隻有了電視的聲音,尹麗竟然沒有再繼續叨叨什麼。
錢真是個好東西。
齊甜甜好困,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她認為是自己沒有卸幹淨妝,所以才睡不著,於是跑到衛生間拿起卸妝油就開始揉臉。
可是還是睡不著,她又覺得是因為自己缺水,跑到廚房灌了自己一大杯涼白開水。可是還是睡不著。
就這樣,她換了床單又換了被罩,剪了指甲敷了麵膜。還是睡不著。
齊甜甜徹底崩潰,她躺在床上緊緊閉著雙眼,眉頭皺成一條深溝。
和韓易辰在舞會上的畫麵就好似過電影一樣。閃過去,又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她什麼都想起來了,什麼都清楚的能想起來。
幾點幾分韓易辰在吃紅酒蛋糕,幾點幾分韓易辰開心的大笑,在林瀟瀟走之後,韓易辰同手撥著她額頭上的碎發,韓易辰端著不同的酒杯的樣子也不同。
端著香檳杯時,他的指頭是向內扣著,像握著一隻雞蛋。端著紅酒杯的時候,他的五指是張開的,他的手很瘦也很好看。修長又白皙,骨節分明,像勻稱的竹子。
韓易辰的眼睛真好看,睫毛根根分明。齊甜甜甚至能記住他的那一根睫毛最長,那一根睫毛最短。
韓易辰的鼻子真挺拔,挺拔在他的臉上真好看。
韓易辰的眉毛好像一把劍,韓易辰的嘴唇又薄又涼。說話速度不快不慢,說起話來,口型在變換,露出幹淨的牙齒。
“啪!”齊甜甜一巴掌打到自己的臉上。
“真是有病啊!找虐受啊!”齊甜甜在心裏狠狠地說。
齊甜甜睡得很好,她認為,是她那一巴掌打得很好。
窗外的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風吹起窗簾擺動著,安靜又祥和。
齊甜甜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尹麗破天荒沒有罵罵咧咧叫齊甜甜起床。
待齊甜甜洗漱的時候,不由覺得頭暈眼花,她機械地擠上牙膏刷牙,擰開水龍頭洗臉。她來到廚房,破天荒自己的粥已經被盛好。
齊奔騰瞥了尹麗一眼,咳了兩聲,麵帶微笑問齊甜甜:“甜甜啊,你現在這個老板人怎麼樣啊?對你好不好啊?”
齊甜甜也不抬頭口含米湯,含糊不清的說道:“就那樣吧。”
她突然一愣,大聲喊道:“爸!你什麼意思啊,老板不都那樣嘛!還老板對我好不好,你問這什麼話啊真是!”
齊奔騰好不尷尬,狠狠的瞪了尹麗一眼。
尹麗卻滿不在乎道:“怎麼?我們做父母的,還不能關心關心自己女兒?”
她夾了一筷子菜輕輕放在齊甜甜的碗裏。
“反應那麼大幹什麼?沒事都像有事。”
齊甜甜徹底驚呆,並非因為尹麗的陰陽怪氣。而是對於她自己的反應大吃一驚。
是啊,反應那麼大幹什麼?沒事都像有事了!
這下完了,她不是不知道尹麗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她不是不知道尹麗想要幹什麼。
“不不不!不行,這樣的事絕對不能發生。”齊甜甜把筷子咬的嘎嘣響,在心裏狠狠的說到。
齊甜甜回到韓易辰的家,正巧趕上韓易辰要出門。韓易辰瞥了齊甜甜一眼戲謔的說道:“齊甜甜你行啊,夜不歸宿啊!”
齊甜甜幹笑一聲:“那個,我昨晚,回家住了。”
韓易辰把頭偏過去,揉著肩膀,有點不耐煩道:“再有一次就扣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