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跟著曹芳下了車，然後走上了一條通往青玉湖的小路。
走出幾步後，周衡忽然問：“你的車就停在路邊不管了嗎？”
曹芳笑了笑，然後回答：“沒關係。”早在五分鍾前，他們就已經駛入避暑山莊規劃內的範圍，這一帶也早已劃入曹芳的名下。
兩人沒走出多久，就到了青玉湖前。
青玉湖是國家評定的三A/級景區，但因為缺少娛樂設施，所以很少會有人選擇來這邊旅遊。曹芳看中了這裏的前景，以修建避暑山莊為由，在這裏買下了大片土地，眼看就要開始動工，卻遭到了當地居民的反對。
看著寬闊的湖麵，曹芳問周衡：“你準備怎麼做法事？有具體的實施方案嗎？”
周衡凝神看著湖麵，他說：“沒有方案，我看也用不著做法事了。”
“你什麼意思？”她可不喜歡別人毀約。
“這裏根本沒有河神。”周衡說。
“廢話，”曹芳可不像那些村民一些迷信，“當然不會有河神這種東西。”
“但這裏有水鬼。”
“水鬼？”曹芳的表情不免有些驚訝。
“對，溺死的人沉在湖底，沒辦法見到天日，即使變成厲鬼，湖底也有大量的魚蝦供他們捕殺。”周衡接著說，“很少會有水鬼來到水麵上攻擊活人。”
“捕食魚蝦的水鬼？”曹芳覺得周衡的描述和她平時聽到的故事完全不同，她問，“傳說裏的水鬼不是喜歡拖人下水嗎？”
“那大概是有人被水草纏住了腿，誤當成了水鬼吧。”周衡說，“真正的厲鬼是不會采取拖人下水溺死這種慢悠悠的殺人方式的，他們更直接。”
“所以你準備怎麼辦？”曹芳被他說得有些背脊發涼。再怎麼說她也隻是個女生，怕鬼是她的天性。
“先把水鬼找出來。”周衡說。
“現在嗎？”曹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離水麵遠了一些，“不用準備點法器什麼的嗎？”
周衡愣了一下，說到法器他忽然想起了那根銅棍。天師係統已經把關於銅棍所有的資料都錄入了他的腦子裏，如果他願意，他完全可以畫出設計圖，讓人依著樣子再打製一根出來。
“不用了。”周衡還是搖了搖頭，不過是普通的水鬼而已，自己還是E級天師時就可以輕鬆應對，現在已經晉級到D級，沒理由反而變得需要法器的助力。
他挽起右手的袖子，然後走到了湖邊，蹲了下去。
“你小心一點。”周衡鄭重地說。
“哦，好。”曹芳又往後退了一步，周衡的凝重讓她也跟著緊張起來。
周衡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將右手手臂伸進了水裏。
你在做什麼？曹芳忍不住有些好奇。
“水鬼，快點給我出來吧！”周衡對著水麵大喊。
曹芳的那一點好奇立刻都變成了失望，居然是靠喊的，完全沒有天師該有的派頭。
周衡的聲音通過手臂，以一種特殊的振幅傳導進了水底。
“啪。”忽然，曹芳聽到了腳步聲。
她朝聲音的來源看去。
除了兩個濕漉漉的腳印，曹芳什麼也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