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幹什麼?”季霄淩冽的眼神像是迸射出一道精光,他嘴角以一種詭異的弧度向上微彎,“你不是嘴硬,能裝嗎,繼續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在季霄的默許下,男人們手上的動作越發放肆。
斯拉一聲,顧心然胸前的衣襟被撕扯開來,露出一大片嫩白的肌膚,季霄的瞳孔微縮了縮。
不,不能心軟,她是害了心悠的惡毒女人,他一定要她說出當年的真相!季霄忽略掉心底那絲奇怪的異樣,冷眼看著,鋥亮地眼裏發出嗜血的光芒。
“走開,你們都給我走開!”顧然奮力地扭動,躲閃,尖叫,“季霄,你瘋了,我是你老婆!季霄,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怕我告訴爺爺嗎!”
一聽到“老婆”兩個字,季霄心裏的火就猛地向上竄起,這個女人,慣會拿爺爺要挾自己,要不是因為爺爺,他怎麼可能娶她!
“嗬,賤人,你在酒吧裏買醉,同時伺候好幾個男人的‘光榮事跡’我會跟爺爺說的。不過你放心,爺爺身體不好,我會盡量選隱晦些的照片給他看,我可不敢讓他受太大的刺激。你說,爺爺要是知道你做出這種事,他還會再見你嗎?”
顧心然看著季霄像魔鬼般的麵孔,一陣刺骨的涼意從心間蔓延開來,直至遍布全身。她忍不住懷疑,眼前的人還自己認識的那個季霄嗎?還是說,自己從來就沒有真正弄懂過他?
不,他不是,他不是自己心心念念喜歡了十年的季霄!他隻不過是被惡魔侵占了身體的軀殼,他是魔鬼!
“顧心然,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隻要你老老實實交代,兩年前的今天你是怎麼算計心悠的,我就放過你!”
季霄冰冷的話語還在繼續,顧心然卻仿佛什麼也聽不見了,被侵犯的恥辱感讓她感到惡心,甚至窒息,這比季霄掐著她的咽喉,還要讓她覺得呼吸困難。
她曾無數次想,當年出事的要是自己就好了,如果那樣,季霄就不會這麼恨自己,或許還會偶爾掛念自己也說不定。
曾經,她以為時間是最好的傷藥,隻要自己堅持,努力,總有一天,她能讓季霄看到自己,她所求不多,隻要一點點,隻要季霄的心裏能給自己留一丁點的位置,無論多麼艱難,她都願意忍受。
可是現在,她寧可死,寧可兩年前自己和心悠一起出事,也不願麵對如此殘酷的現實!
對,死!
顧心然灰暗的眼神迸發出最後一絲亮光。
她突然發力,對著身前的男人猛踹一腳,男人催不及防,悶哼彎腰,露出空隙,顧心然沒有絲毫猶豫,一頭撞在了茶幾上。
“砰”地一聲,顧心然軟軟地倒在地上。劇烈的震動,讓茶幾上的紅酒瓶晃了晃。
傾倒的酒瓶沿著茶幾邊緣滾落,狠狠地砸在顧心然的頭上,玻璃碎片灑落一地,紅酒糊了顧心然滿臉,混合著她傷口上迸發出的鮮血,順流而下。
事發突然,包廂裏的人都怔住了,顧心然忍著強烈的眩暈感,狠狠地瞪著呆愣住了的季霄,她第一次對眼前的男人產生了恨意,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她腦子遲鈍地想,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季霄的,隻記得是很久以前,久得大概她自己都要忘了。如果可以再來一次的話,她一定會離他遠遠的,或者寧願從未認識過他。
她披肩的長發胡亂黏在臉上,視線越來越模糊,終於,她緩緩地合上眼,再也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