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的門被推開。
顧桑桑穿著黑色西裝包臀裙,內裏搭著白色襯衫,經典且幹練的著裝,姿態優雅地走進了會客室。看著正在裏麵踱步的鍾震凱和攤在沙發上知在碎碎念什麼的趙美慧,露出一個疏遠客套的笑容。
“鍾董事長,鍾夫人,別來無恙啊?”
正兀自著急上火的鍾震凱此時見到她,頓時眼前一亮,完全沒有之前見到幾次見到顧桑桑時,表現出來的傲慢和自恃,悄然搓了搓手,走過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板著一張臉很是複雜:“好久不見了,顧小姐。”
顧小姐這個字,他遲疑了須臾才叫出來。
顧桑桑何等精細謹慎之人,很快也從他的話中察覺到了異常,在心裏微微疑惑了下,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她不喜歡鍾家人,除了鍾宿以外,鍾震凱、趙美慧、甚至是鍾老爺子和鍾老婦人,她一個都不喜歡。
但,還有的麵子,還是得做好。
趙美慧哼了一聲,被丈夫陡然投過來一個警告眼神一瞪,隻好不甘不願地把怨毒情緒壓下去,勉強擠出一絲諂媚討好的笑容:“桑桑啊,今天我和老鍾過來,其實是有一件很重要的好消息要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覺得我們來得太唐突了。要不是你這陣子去國外參加那個什麼比賽,我和老鍾早就應該過來找你了。”
鍾震凱正愁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趙美慧這一提,頓時間讓他鬆了一口氣,心裏對妻子的不滿稍微緩和了下來。
“哦?二位還有好消息要告訴我?”顧桑桑心裏“咯噔”一下,立即懷疑是不是她的身份走漏了,可轉念一想,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寥寥無幾,鍾宿答應過她,絕對不會將這個消息泄露出去,至於其他知情的人,就更加不可能告訴鍾家人了。
鍾震凱和趙美慧,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她驚疑不定,越想越覺得不能排除這個可能。趙美慧在說完話後,眼神就死死的盯著顧桑桑,眼中掠過一絲算計的光芒來,鍾震凱也不例外。
這兩人的反應,更讓她確定來者不善。
鍾震凱這已經是第三次見到顧桑桑了。第一次是在鍾宿舉辦的商業酒會上,第二次則是在蔣雲夕的認親儀式上。但那兩次,鍾震凱從未把她放在眼裏。縱使顧桑桑已經是顧氏集團名義上的董事長,可在他眼裏,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
一個未經世事,從象牙塔裏剛走出來的女孩子,別說像顧氏集團那樣的龐然大物,就是隨便一家小店一家小公司,恐怕她都支撐不起來。
鍾家和顧家沒有什麼生意上的往來,所以顧氏就是倒閉垮台了,都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而且,顧桑桑脾氣惡劣,品行不端,對長輩前輩更是一點兒尊敬禮貌都沒有。這樣鋒銳自負的個性,實在很難討得他們這些年長者的喜歡。兩人又有兩次不愉快的交鋒,讓他對顧桑桑的印象,真是差到了極點。
如果,這次不是因為那件事。
鍾震凱咳了幾聲,從褲兜裏取出錢夾,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塊玉佩,輕輕放在她麵前,“顧小姐,這塊玉佩,是你從小佩戴在身邊的吧?”
顧桑桑放下手中的水杯,在看見玉佩時,腦袋轟的一聲,表情微微有些變化,“鍾董事長,不瞞你說,我從小就是孤兒,身上哪裏會有玉佩這種值錢玩意兒。你真會說笑,這玉佩有什麼來曆嗎?”
“你當真不認識這玉佩?”鍾震凱沒想到她真的不認。
“不認識啊,我看看啊。”她很快就收斂了異色,真把玉佩拿到跟前仔細欣賞摩挲了會,又放了回去,一臉懵然:“我卻是不認得這玉佩,鍾董事長今天就是特地為了玉佩的事來找我的?”
“顧桑桑,你別跟我們裝蒜,這玉佩就是從你養母那兒來的,蔣蘭心那個女人已經承認了,她當年從孤兒院收養你時,你身上就有這塊玉佩,她以為玉佩值錢就偷偷給藏了起來。害得我們以為蔣雲夕才是我們鍾家的千金,沒想到這玉佩居然是你的”
趙美慧最討厭的就是顧桑桑這副看似裝蒜實則精明的嘴臉。鍾家可是臨桐市首富,他們夫妻二人親自登門找她,已經夠給她麵子了。
居然還敢給他們拿喬,還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
鍾震凱見趙美慧什麼都說了,也趁熱打鐵道:“桑桑,是真的,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啊”說到動情處,眼睛閃爍著淚花,語氣激昂:“這玉佩就是你母親當年留下來,給你和阿宿一人一塊,玉佩本身不值錢,就是你母親當年給你們兄妹倆出生的見麵禮隻可惜你母親當年沒能找到你含恨離去,我和阿宿,整整找了你那麼多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