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詫異地看著陸舒以。這人莫不是要做了那打散人家庭的棒槌?她尋思著怎樣說服陸舒以莫要做了有損陰德的事兒。
互相扶持這麼多年,隻肖一個眼神,陸舒以就知道陸瑤在想什麼。她下床換了杯溫水,路過陸瑤身邊兒,突然敲了她額頭一記,道:“你可真會想。破壞自己親哥哥的家庭,要折壽的好嗎?而且,若老祖宗知道這豫園的人叫你這樣用了,隻怕會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找你麻煩。”
那園子喚做豫園,裏麵養了許多男男女女,皆是孤兒,是陸家未來得力的爪牙。園子裏的人,若是十八歲前出了園子,那是一世榮華,若是出不了園子,便隻能留在陸家為奴為婢。可自打陸舒以執掌陸家,那園子的門就鎖了,前任家主在各處安置的人也都被陸舒以清理回來。
陸舒以曾說隻想要陸家可隱世,不再參與紅塵紛爭。可如今這園子的門又要開了,隻怕她當年的心願要暫時擱置了。
陸瑤捂著頭,誇張地喊了幾聲疼。她見陸舒以並沒有同她玩笑的跡象,即刻收起頑皮的模樣,道:“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我若說走一步看一步呢?”看著陸瑤抽搐的嘴角,陸舒以舒坦地笑了,大約是在報方才陸瑤喊疼的仇,“園子裏的姑娘,再選一兩個機靈的,就說是我陸家的遠房表小姐,單獨辟出一個院子來安置。記得每人至少配三五個婆子婢女。她們很快,就能派上用場。”
陸瑤領了命,第二日便送了擬好的名單。第五日,她在城郊買下一處園子,將豫園的人都安置進去。這院子異常熱鬧,叫人瞧不出端倪。許多人聽說這是陸家表小姐的宅子,想來拜會,卻都被拒之門外了。
好不容易得了空。陸舒以到別苑裏瞧了瞧,剛回到陸宅門口就叫一太監模樣打扮的人攔住了去路。那人給了她一封信就匆匆走了。她一打開看完就覺著頭疼。盛燁承覺著她已許久未入宮看他,表達朝思暮想的心情。陸舒以著實是不想獨自麵對那說哭就哭的皇帝,本是想叫人將顧南蕭和殷靈依一同帶來。想起顧南蕭,又想起乳母便不想叫她過早地參與到其中。片刻後,她吩咐人將殷靈依帶來,二人又喬裝一番才趕去皇宮。有了令牌,一路暢通無阻。
許是有人通報,陸舒以還未走幾步,盛燁承就急匆匆地走來,眼底的興喜早已眼藏不住。好不容易克製住要抱她的心思,盛燁承剛要講話,就看見陸舒以身後的殷靈依。相似的打扮,身後同樣跟著婢女,方才二人的模樣似是十分親密。盛燁承的一張臉瞬間冷了下來,眸子裏寫滿了警惕,道:“她是誰?”
“太後娘娘下旨選的美人。今兒入宮來瞧你,順便帶她來瞧瞧宮中環境。你這裏可是有嬤嬤,可帶著她四處瞧瞧。”陸舒以解釋的十分清楚,目光清澈。
盛燁承半信半疑,吩咐身旁的太監帶來一約摸五十歲的嬤嬤,帶走了殷靈依。他站在陸舒以身旁,攥著她的手,等殷靈依走遠了,眼中的警惕才完全褪去。他這幅樣子,像極了護食的小狗。
陸舒以好不容易才裝回那副清冷的模樣,若是在陸瑤身旁大抵已經笑翻了天。
盛燁承看了看四周在看陸舒以的人,沒有半點猶豫將她帶回上書房。
大抵是方才在議事,書房內還有幾人穿著常服,見陸舒以進來,目光略微複雜,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稱呼。
盛燁承一揮手,幾人便行了禮數退出上書房。他從桌案上拿出一封密信,笑得分外撩人,道:“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有東西要給你嗎?”
陸舒以點了點頭,接過盛燁承遞來的信件。甫一打開,她臉色都變了。
信紙上隻有三個用朱筆寫的字。
陸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