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買的宅子,就在盛燁承的宅子旁。
陸舒以警惕地看著盛燁承,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盛燁承卻是以為這樣隻是過於唐突。他一改往日嬉鬧的模樣,道:“我今日要帶你來,便是希望你能全心全意的信我。這裏,便是我的全部。”
陸舒以想著說辭便要帶著盛燁承離開。
盛燁承亦是鐵了心要將她帶進宅子裏。他遞給她一把匕首,道:“若是我有半點對你不利的舉動,你大可用這匕首了結了我,以泄你心頭之恨,可好?”
陸舒以收了匕首,卻是沒有講話。
盛燁承半點不給她猶豫的時間,拽著進了宅子便叫人鎖了門。
過了幾道機關才進了院子。院子裏有許多各種各樣打扮的人,來來去去走的都是偏門。宅中人見了盛燁承皆是行了禮數,喚聲皇上,對著陸舒以喚了聲姑娘。
盛燁承瞧著這樣多的人都在看陸舒以,心裏著實是有些不大爽快。他叫婢女尋來麵紗給陸舒以帶上,心情才略略舒暢了些。他對眾人道:“此乃吾妻,陸氏舒以。”
陸氏舒以,京都城南陸家,發跡以來唯一一位女家主。她做家主那一年,父母歸隱,兄長外放,從此一人獨來獨往。多少人念著她的名諱,隻道一聲“狠毒”。她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麵前,免不了多惹了些細致大量她的目光。
“許多事,不過傳言,切莫信了。”
盛燁承將陸舒以護在身後,一個相信的目光,一個寵溺的笑抵過許多解釋。
陸舒以的心情有些許複雜。
片刻後,盛燁承又當眾將書房的鑰匙給了陸舒以,道:“以後見皇後,便如同見朕。”
盛燁承如此決絕,方才多是懷疑的目光,此刻消失殆盡。眾人拱手作揖,道:“娘娘千歲。”
聲如洪鍾,震得陸舒以思緒亂飛。待盛燁承拉著她進了書房,她才緩過來,道:“你方才,為何那樣做?”
“阿舒,我是否有同你講過,我是傀儡。”
這第一次見麵便說過,陸舒以點頭。
“阿舒,我並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傀儡。父皇臨走時將這天下交付於我。我自然是想要牢牢守住,可母後似乎與我從來想不到一處。母後娘家位高權重。爭了五年,我手中便隻剩了父皇留給我的這處宅子。我總不該,讓父皇失望。”
盛燁承說這話時,臉上多了幾分堅韌,眸中多了幾分自信。
陸舒以一時竟是看得癡了。
手中的匕首是尚未握緊,落在地上,聲音清脆。陸舒以瞬間回神,被方才對盛燁承產生異樣的心思嚇了一跳。她本能地後退兩步,拱手作揖,道:“陛下可還有什麼吩咐?”
盛燁承叫陸舒以問得不明所以,呆呆地搖了搖頭。
“陸宅中還有事,草民先行告退。”
陸舒以匆匆離開宅子,隨從在宅子外的不遠處等著。快馬加鞭回了陸宅,這心也與那馬兒異樣愈跑愈快。
回到房間,陸舒以坐在桌邊,瞧著那把鑰匙。她總是覺著有什麼不大一樣,可一時半會兒卻也是說不清。
陸瑤進來的時候,叫發呆的陸舒以嚇了一跳。她玩笑地問了句:“你可是我陸家家主?”
陸舒以斂去麵上笑容,收起鑰匙,道:“何事?”
“宮裏送來了挑日子的帖子,要家主圈個良辰吉日。還有,家主送去的人參,被人攔截在半路,沒能送到大少爺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