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她臉色這般差,盛燁承就多問了一句,道:“出什麼事兒了?”
“你還記得前些日子,你跟我講的那些妃嬪?”
盛燁承著實還記得那日在暢華宮,陸舒以險些連命都丟在那裏,他是心驚動魄,又怎會不記得?他是好奇,今日怎是又重提那地方?他道:“怎麼了?”
“貴妃不知道是從哪裏知道了這件事兒,她便傳信回陸府,這陸瑤不在,陸河便接了令,便去查了這件事。貴妃知得消息,就第一時間送到未央宮來。”
瞧著陸舒以這般凝重的神情,便知此事不會這般簡單。
盛燁承一句話都未講,且聽了陸舒以繼續往下說。
“這些妃嬪都是死在李太後的手裏,那些女子沒了性命,她卻位至太後,如今又把持著朝政,整個北齊怕是沒有一個人敢動她了。倒是這陸安可,怕是好心過了頭,要給太後使絆子。”
盛燁承神色也變得有幾分凝重,道:“原是這件事。貴妃當真是閑得有些過頭了,還去查這件事。”
“這些人命,幾十年前死的著實是沒有價值,可不代表它永遠沒有價值。貴妃既然查了,那便不能白做。”
“此話怎講?”
“太後身份尊貴,怎會親自去做這樣肮髒的事情。可不論是不是她本人做的,終究這些結果都要報應在她身上。”
盛燁承道:“你可是想過了,你要怎樣做?”
“斷然是不急的。你今日不是要學東西的?這事兒,便也隻當做給你的教材罷。”
不論盛燁承再怎麼問,這多的就始終不肯說了。
她不說,盛燁承便在這未央宮賴著。
到了晚膳,這桌上的菜硬生生地少了一半。再一瞧,這另一半都跑到另一張桌子上,盛燁承緊緊地護著。他道:“若是你不給我講,日後這未央宮的飯便不給你吃。”
陸舒以歎息,道:“若是你真的想知道,便吃過飯,隨我一起去瑤華宮吧。”
得了陸舒以的許可,盛燁承歡喜得如同一個孩子。他愣是催著陸舒以快快地將飯吃完,拽著她去了瑤華宮。
自三妃入宮以來,盛燁承便不曾在任何一宮過過夜。時日久了,怕是這宮中要生了陸舒以嫉妒這三宮妃子的美貌的謠言,倒不如今日借著這事兒一並處理了。
瞧見盛燁承來,瑤華宮的掌事宮女小桃高興得都要落淚,以為陸安可苦盡甘來。等二人走近了,她才看見隨盛燁承一同而來的還有陸舒以。
陸舒以道:“告訴你家娘娘,辟出一個安靜的屋子來,今兒皇上便要歇在這裏。”
盛燁承驚詫地看著陸舒以。
陸舒以不理盛燁承,闊步朝裏走去。
陸安可大約都已經睡下了,聽到他們出來,穿上衣裳就出來了。她瞧見盛燁承,也是有些驚訝,福了福身子,道:“皇上萬福金安,妾身今日身子不大爽,約莫著是無法侍寢了。”
陸舒以瞧著這兩人一人裝柔弱,一人臭著張臉。這場麵要是傳出去,隻怕明日,她這皇後就要成殘害妃子的毒婦。
她道:“你們二人若是再在這裏站下去,隻怕本宮接著就要叫太醫過來。”
這話叫陸安可心生一計。她佯裝頭疼,讓喜鵲扶著慢慢走進屋。到了偏殿,屏退左右,便又活蹦亂跳了。她道:“家主可是看完了?可是有什麼話要喜鵲傳回去?”
陸舒以卻聲嚴厲色,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