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盛燁承便端著粥回來了。
陸舒以道:“可是阿瑤昨日同你說的?”
盛燁承一下子就不樂意了,道:“我關心我媳婦兒,怎就成了他人的功勞?”
陸舒以笑而不語。
粥是熱騰騰的,心中倒是一陣感動,就連這碗裏的粥都要比平日裏甜了幾分。
二人這般你來我往,倒是忽略了一旁趴在桌上的陸瑤。這般大的動靜,她早已醒了,支著腦袋看著那二人,許久都未叫人發覺。陸瑤著實不甘心在陸舒以眼中不及盛燁承。她酸酸地說道:“家主果然是嫁了人,不把我們放在心裏。”
陸舒以笑著將粥分陸瑤一半。
陸瑤臉上剛有點笑意,盛燁承又將粥端了回來,道:“夫人,這隻是給你吃的。至於陸姑娘想吃,去找府裏的廚子吧。”
陸瑤憤憤離開。
陸舒以忍俊不禁。
盛燁承將門合上,道:“你先歇息,晚些時候我帶你去城郊走走。”
“怎是突然起了興致要去郊外?隻怕府中接下來還有事,你便是尋個信得過的人與你一同去。”
“是陪著夫人回府省親,怎是叫我一人落了單。夫人,這隻怕不合適。”
盛燁承一手挑起陸舒以的下巴,笑得甚是溫柔。
“皇上這便是調戲良家女子。”
“你本就是朕的妻子,朕調戲你一輩子。”
本就是一場交易的婚姻,偏要套上一輩子的名號。
陸舒以申請略略不自然,推開盛燁承,道:“我陪你去便是,你莫要開這種玩笑。”
盛燁承的眼底浮現一絲絲失落,陸舒以低著頭看不見。他一笑,將眼中失落盡數掩去,道:“不逗你了,快吃粥了去歇息吧。”
陸舒以捧著粥,低著頭吃的飛快。吃完便擱下碗去歇息。
自始至終,她不曾看過盛燁承一眼。
一夜未眠,沾枕便去會了周公。
盛燁承坐在桌案邊。
本就是一些簡單的賬本與一些卷宗,說得都是近期陸家產業的一些經營情況。大約陸舒以是吸取了前一陣通州的教訓,如今其他地方的產業,即便是不了解個十成,卻也有個七八成。
這些東西雖說要比朝堂的東西簡單了許多,卻也是足夠繁瑣。
陸家的產業遍及各大產業,商業版圖之廣,並非一人所能完全掌控。再瞧那些她批注過的賬本和密信,許多想法都略顯稚嫩。
盛燁承看著熟睡的陸舒以。不禁輕歎,她到底還是年紀小了些,還需曆練。
朱筆勾畫,過目不忘。不過兩個多時辰,盛燁承便將陸舒以餘下的事都處理完。
他方一擱筆,陸舒以就醒了。
陸舒以叫腦袋清醒了片刻才想起睡前同盛燁承講的話。她隻得認命地起身換衣裳,又隨盛燁承騎馬去城郊。
入了十一月,樹成了枯枝,河也結了冰。
城郊瞧上去毫無生機。
陸舒以本以為盛燁承是為了來城郊賞景,卻不想他竟要帶她去城郊的宅子。她饒是記得第一次來的場景。他便在這裏宣布,她是他的妻子,那一聲千歲,那時是驚訝,今日想起來竟是有幾分羞澀。
盛燁承瞧見臉頰有些紅的陸舒以,眸中竟是寵溺。
相較於上次,這次人少了大半。
宅子管事的人喚做陳述,是個年過半百,氣質儒雅的老人。瞧見盛燁承,他便拱手作揖,道:“不知道少爺,今日怎是有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