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顰一笑,皆是曼妙,一字一句,盡顯大家風範。
陸舒以這般溫婉可人,李太後自然也是不能落下。
她道:“皇後這般識大體,哀家著實欣慰。如今你入了宮,這六宮便是你做主了。哀家近來身子骨不大爽朗,便念著能抱個孫子,頤養天年。皇上,你說是嗎?”
盛燁承笑得也是溫和,拱手作揖,道:“母後,這倒是在責備兒子的不是。”
言語一出,便知是句玩笑話。
一時間,這院子裏的氣氛,著實是緩和了不少。
陡然間,風一吹,便是有些冷了。方才從池子裏出來,陸舒以沒有及時換衣裳,這風一吹,臉色略顯蒼白,平添了幾分柔弱。
李蓁蓁見陸舒以不大舒服,便上前將盛燁承擠到一旁,強行扶著陸舒以,要送她回宮歇息。
這著實是叫李太後驚訝。她笑道:“蓁兒,你何時與皇後這般要好?”
“便是方才,皇後嫂嫂還要與我做閨中密友。這妹妹怎能見了姐姐不舒服不扶一把?姑母,您說是吧。”
說罷,李蓁蓁還輕蔑地看了眼陳婉。
陳婉將頭低得更低了。
李太後嘴角抽了抽,到底是人太多不好駁了李蓁蓁的麵子。想來留個人在陸舒以身邊也不是什麼壞事,便也就隨了李蓁蓁去了。
不過一個動作,卻是各有各的心思。
李太後寵溺地看著李蓁蓁,道:“是是是,也難得你有這份心思對你嫂嫂,去吧。”
李蓁蓁歡喜地應了一聲,便和婢女一道架著陸舒以回了未央宮。
盛燁承瞧著李蓁蓁那股蠻勁兒就有些心疼陸舒以,卻又不好就這樣歲陸舒以去了。在禦花園,盛燁承如坐針氈。
李蓁蓁在侯府中嬌生慣養,到了這位未央宮,又偏不讓旁人插手,將事情弄得亂七八糟,將整個未央宮弄得雞飛狗跳。
陸舒以本想阻止,可瞧見李蓁蓁這般勤快便也就作罷。
陸舒以走後,李太後便說自個兒身子不大舒服,那一桌子人便也就散了。
盛燁承這就得了空,到未央宮來看看陸舒以。他用手背貼在陸舒以的額上,並不燙,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了。
陸舒以瞧著盛燁承臉色不大好看,道:“出什麼事兒了?”
見盛燁承遲遲不說話,陸舒以便叫藍鴿將一屋子的宮女太監都打發了去。她笑道:“現在可以講了。”
盛燁承一拳打在一旁的牆上,道:“還不是朝廷那幫老家夥。前一陣子太後病著,對朕惟命是從。今日太後剛從延壽宮出來,那些人就各個稱病,不來上書房議事。本是說好的,今日下午商討陽州的旱災撥款之事。如今,又隻能擱置。”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大婚那日,李太後顏麵盡失,她自然要從其他地方將這麵子找回來。
陸舒以道:“不必在意。皇上,你本來就羽翼未豐。太後此番稱病,不過是為了要你在前朝難看,好回去求她,娶了她那心尖兒上的人。如今你確實收了不少人心。她自然是要急了。”
盛燁承攥緊了拳頭。
“不必著急,慢慢等機會便是。”
陸舒以還想說些什麼,便聽見門外起了爭執。細聽聲音,便是那李蓁蓁和藍鴿。
陸舒以合上手中書,道:“藍鴿,讓李小姐進來。”
推開門,進來的,卻是陳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