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無人提醒,李蓁蓁這才發現稱呼有誤。
這裏本就沒有外人,李蓁蓁是愈加肆無忌憚。
李太後笑道:“蓁蓁年紀還小,想必皇後不會同她計較。往後,哀家一定嚴加管教。”
早些時候封了菜園子,再過幾日,若是這陸家再出什麼幺蛾子,隻怕整個武陽侯府都要遭殃。
武陽侯拱手作揖,道:“小女年幼,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管教不嚴,想必娘娘不會同她一般計較。”
陸舒以怯怯抬頭,目光一轉,訴不盡的委屈。
她捂著臉,福了福身子,道:“侯爺說的是,我本就比貴妃大一歲,自然也是沒什麼可計較的。隻是這鳳袍”
方才她的婢女抱著過來,隻怕現在是整個皇宮都知道李蓁蓁要做皇後這份心思。
武陽侯不瞧見還好,這一瞧見就覺著頭大。他笑得甚是尷尬,道:“蓁蓁素來喜歡鳳凰,便是誤在衣裳上秀了這鳳凰。燒了便是,燒了便是。”
陸舒以腹誹,這明明是皇後朝服,這武陽侯當真是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陸舒以看了盛燁承一眼,意思是他該出場了。
盛燁承一頭霧水,卻不知,自己也是陸舒以計劃中的一環。他道:“這本是皇後朝服,舅舅,隻怕如今這整個皇宮都知道貴妃的心思。覬覦後位,這又明目張膽地扇了皇後一巴掌,這口氣若是皇後不出,隻怕日後難以在宮中立足。”
本以為說兩句軟話便過去了,卻是不知這陸舒以竟是這般較真。
武陽侯這詢問的目光投向李太後。
李太後將李蓁蓁護在身後,道:“貴妃不過一時玩鬧罷了,皇後便是莫要放在心上。這鳳袍,蓁蓁便是覺著好看,穿了又如何,不過一件衣裳罷了。”
許是見軟招無用,便是要用強硬的。
陸舒以福了福身子,道:“既然母後這樣說,臣妾便也不敢再怪罪貴妃。這幾日,臣妾身子本就不適,這六宮諸事,便是交由貴妃娘娘打理著。”
說罷,陸舒以竟是將鳳印交了出來。
盛燁承瞧著她演了這出戲,也知她存的心思。
陸舒以將鳳釵也摘了放在桌上。出門前,她還頗為留戀地看了眼盛燁承,飽含深情,委屈無處訴說。
盛燁承身子一酥,忽然想要李蓁蓁再多來這麼幾出。
沒了鳳釵,青絲四散,風一吹,牽起無數青絲,遮去大半臉龐。紫藍和藍鴿二人上前,見狀便也是什麼都沒問了。
回未央宮的一路,陸舒以聽了許多流言蜚語。
以前站在旁處,總覺世間人可笑,總是對旁人的事津津樂道。可如今成了這局中人,這叫人議論的滋味,當真是不好受急了。
到了未央宮,陸舒以便叫紫藍收拾了平日裏用的衣裳和物件兒。天黑前便搬去了冷宮。
這冷宮當真是冷宮,都已經入了春,這還是如此寒冷。
簡單收拾了幾間屋子,陸舒以便要準備歇息。卻是一人從窗子跳進來。他看著陸舒以,笑道:“你可是北齊開國以來,第一個自己搬到冷宮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