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蓁蓁抄起一旁桌上的茶杯，擲在地上，道：“看你們誰敢動本宮，本宮就誅你們九族。”
就她這股氣焰，一時間也沒人敢靠近。
往日裏這李蓁蓁便是飛揚跋扈，如今更有廢後立妃這一說法。瞧著陸舒以臉上的傷，勝負已是明顯，誰都犯不上為了一個失寵的皇後，搭上自己的性命。
陸舒以見狀，譏諷一笑，道：“這皇宮，當真是無寵便連話都沒了作用。”
李蓁蓁環抱著手臂，笑得萬分得意。
商場沉浮多年，李蓁蓁這樣的人，陸舒以見得多了。她給了紫藍一記眼色。片刻後，紫藍取來一麵紗。
陸舒以蒙上麵紗，道：“罷了。紫藍，我們去長樂宮。”
偌大一個未央宮，隨著陸舒以走的，不過隻有藍鴿和紫藍二人。可李蓁蓁身後卻跟著浩浩蕩蕩的隊伍。
這一對比，陸舒以更顯淒涼。
一行人先是去了露泉宮。紫藍從李蓁蓁的臥房裏尋出一件鳳袍，便抱著去了長樂宮。
彼時，李太後正在和諸位大臣議事。盛燁承坐在桌案旁，百無聊賴地玩著朱筆。武陽侯坐在桌案前的右側首位，偶爾點頭，偶爾搖頭。他雖未說話，卻也幹擾了不少議事大臣的決策。
陸舒以來時，便叫人攔在門外。
倒是李蓁蓁等不及了，在外嬌聲呼喊皇上。一聲一聲，叫屋內議事著實無法再繼續下去，李太後便提議道：“這丫頭，哥哥素日裏便寵壞了。興許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先叫她進來罷。”
此話一出，自然是得了不少人的附和。
李太後便叫秀葉去傳了話。
先進來的卻是陸舒以，麵帶薄紗，一雙眼，目光流轉，是訴不盡的哀愁。
倒是李蓁蓁笑容滿麵，拉著李太後，也基本的禮數也忘記了。
李太後瞧見紫藍手上的鳳袍，臉色大變，又瞧見一旁興奮的李蓁蓁，便知道這丫頭又叫陸舒以抓了把柄。她道：“皇後今日可有什麼不適？怎是帶著麵紗？”
陸舒以一言不發，將麵紗取下，左臉是觸目驚心的五指傷痕。一雙眸子，滿含鬱結。
盛燁承看得心都打了個結，卻不能上前幫她說上一二句話。
武陽侯也知這應是自家女兒闖下的禍，趕忙叫一旁的重臣到屋外候著。他也是知道今兒菜園子被關的事情，著實是氣氛，可封地多半是靠著陸家的產業才能這般輝煌，若是沒了陸家這根支柱，這來年給朝廷上貢的銀子還不知道在何處。
可今日一見這陸舒以，著實是生得美豔。
武陽侯目光有了異樣，卻很快恢複正常。他拱手作揖，道：“何人竟敢如此對待娘娘？”
陸舒以咬著唇，目光流轉，訴不盡的隱忍，叫人心生保護欲望。
盛燁承這時走到陸舒以身邊，將她護在懷中，道：“舅舅說得對，是誰竟敢如此對待朕的皇後？”
陸舒以頭低的更低，隱約低泣。
紫藍跪在地上，道：“求皇上為皇後娘娘做主，今日貴妃娘娘進了未央宮不由分說地便給了皇後娘娘一巴掌，甚是，甚是揚言，要取娘娘而代之。”
李蓁蓁卻是沒有一點畏懼之意。
盛燁承瞥了李蓁蓁一眼，道：“繼續說下去。”
紫藍便將在未央宮發生的事兒添油加醋地說了個遍。
李蓁蓁被誣陷，自然是不願意的。她指著陸舒以，道：“都是這個賤人指使這個賤婢這樣說的。皇上，臣妾沒有。”
“貴妃，你方才叫皇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