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策有些不悅,道:“貴妃娘娘不僅如此教皇上,還如此教了藍鴿。”
這人今日原是來告狀的。
陸舒以笑道:“安侍衛,你這話本宮收到了。那你給陸貴妃傳一句話,這太後娘娘年事已高,須得日日有人在身前伺候著。我瞧著貴妃娘娘甚是合適。”
安策一個激動,隻差給陸舒以跪下謝恩。
這話傳到宮裏,第二日,陸舒以便接到喜鵲送來的用火烤過的榴蓮。那籃子一揭開,臭了一整個屋子。
雖然陸安可日日送來抗議的東西,偏偏這藍鴿是陸舒以的眼線,若是陸安可不敢有片刻耽誤,這延壽宮的事情,大約已經沒有什麼能逃得過陸舒以的眼睛。
李太後一切遵從最開始的約定,輔佐盛燁承。
雖說這朝政明裏暗裏叫武陽侯一手把持著,可也有些人,是偏著李太後,如今這些人多半是支持盛燁承。
盛燁承逐漸深入前朝,也算是有了可以和武陽侯對抗的籌碼。隻是未有能夠一招製敵的籌碼,唯有蟄伏,等待時機。
如今盛燁承在朝中說話還是有些分量,武陽侯自然是不敢招惹他。這目光就轉到陸府。
不過七日,陸瑤就收到三四個賬單,皆是這武陽侯到酒樓裏吃了東西,逛了青樓,賬清一色掛在陸瑤的名下。他兩位夫人生了兩個兒子,自然是歡喜。大宴賓客三日,在陸家的酒樓,賬目依舊掛在陸瑤的名下。
陸瑤去付完銀子,氣得咬牙切齒,若是給她一把刀,大約會將武陽侯大卸八塊。
等到兩個小少爺滿月,陸舒以特地準備了一份賀禮,命祈和與刑部尚書準備的賀禮掉了個包。兩份賀禮同時送到,兩份賀禮也都有問題。
在諸位賓客散去之後,武陽侯拆開禮物才發現,這兩份禮物都有問題。一份其中玉如意隻有一半,另一份,是一隻玉麒麟,卻少了一條腿。
兩位小世子百日慶賀,禮物出了問題,多半就是帶著詛咒的味道。
武陽侯當即就命人將東西丟出侯府,又差人送了份薄禮去刑部尚書府。整整兩三日,錢尚書連門都沒敢出。
倒是不知,這武陽侯送了什麼禮物竟叫這錢尚書怕成這樣。
陸舒以來了興趣,派人去查了。
那人回稟,說是錢尚書送去的那盒子,武陽侯又給人原封不動地送回去。這其中深意,大約隻有他們二人知曉。
陸舒以也沒有心思去追求這些,隻道:“看好尚書府。”
那人應了,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屋子裏。
算一算日子,常樂坊在朝中安插人手已近一年,如今大多可用。
陸舒以去見了陸常樂。她提及此事,道:“不知坊主可有什麼計策?”
“家主若是要動宰相,隻怕還有些困難。可隻是六部的一個尚書,屬下還是可以做的到的。”
陸舒以眉目忽然舒展,道:“不知坊主有和法子?”
“這戶部尚書的兒子是我常樂坊的常客。你說這刑部尚書,拿著國家俸祿,卻還在我這裏欠著銀子。如今有的帳都已經七八年了,家主你說,這氣人不氣人?”
話中有話,多半是提點。
陸舒以當即命人去清查周圍陸家所有產業的賬目。
陸常樂卻是將人叫回來。
這些賬目,她都為陸舒以準備好了。不僅有陸家的,她還派人去暗訪了許多家鋪子,皆是發現這刑部尚書之子錢旭在鋪子裏欠錢。
不僅如此,這錢旭還以自己父親是刑部尚書之名,開了錢莊,這錢莊的許多銀子都是流入了武陽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