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燁承支著腦袋,道:“若是做皇帝都不陰險些,夫人,你夫君早已被人啃得連渣渣都不剩。”
陸舒以似乎找不到話來反駁,也算是默認了盛燁承的話。
二人又是好生合計了一番,卻是發現這事若完,雖然能夠叫厲橫下馬,傷不了武陽侯分好。
這事情還需從長計議,眼下需要解決的是林阿香和厲寒的婚事。
這厲夫人不過是嫌棄林阿香沒個好的出生,若是給她冠上世家千金的身份,隻怕這厲夫人也說不得什麼。
陸舒以這話一說,盛燁承也算是默認了。
可放眼望去,整個前朝,隻怕沒哪個敢認林阿香做義女,一是林阿香的年紀有些大,二是厲寒與父親作對,這間接著就是與武陽侯作對。厲夫人讓厲寒如意,間接地就是讓武陽侯不如意。厲夫人當然不敢有什麼動作。
“朝廷上沒有人敢,可這民間,便由不得武陽侯做主。”
“夫人的意思是?”
“穀家,雖說家底不及我陸家這般豐厚,卻也是北齊的商賈世家。林阿音與我嫂嫂年紀相仿,自然是可做義女。生意上的人素來隻看眼緣,不管其他。”
這著實是唯一一條可走的路。
盛燁承也隻道:“現在隻能試試了。”
陸舒以當即丟下盛燁承回府。就連一句離別的話都沒說。
盛燁承這事情做完了,知情人也不怕會說漏嘴。
陸瑤同祈和紫藍二人有說有笑地回府,在半路上瞧見陸舒以,著實是有幾分尷尬。
都已經過去的事,陸舒以自然不過去與她們糾纏,隻是吩咐紫藍去請了穀家二老,晚上來陸府,與女兒和外孫敘舊。
又讓陸瑤去林家村將林阿香和那孩子帶過來。
這祈和落了單,隻得與陸河一同去操辦晚宴之事。
陸舒以回房間小憩片刻,醒來時,一切都已準備妥當。
林阿香和她的孩子,叫陸瑤安置在她的院子裏。
陸舒以來時,林阿香局促地站在院子裏,小男孩跟在他的身後,與她一般高。見著陸舒以,林阿香第一反應是要下跪。
陸舒以扶起林阿香,道:“厲大人,可是隨你們一同來了?”
話音方落,厲寒便從裏屋走出來。他拱手作揖,道:“北齊第一世家,果然名不虛傳。”
這屋子裏的一個簡單的陳設,能買下京城的任何一處宅子。這還單單是個養女的住處,若是眼前這位陸家的當家人,還不知道會裝點成什麼樣子。
陸舒以笑道:“厲大人謬讚了,不過是些小玩意罷了。若是大人瞧上了,拿去便是。”
厲寒沒有動作,卻是林阿香身後的小男孩,拿起院子裏石桌上的一盒棋子。
興許是方才陸瑤給他做玩具的。
當年陸瑤來陸府,陸曄沒少給她琴棋書畫的東西,這些東西麵上落了灰,都不曾見陸瑤打開過。久而久之,陸曄便也就隨陸瑤去了。
“可是方才那位姐姐給你的?”
小男孩點點頭,又怯生生地看了眼厲寒。
厲寒抿著嘴唇,不講話,小男孩又默默地將東西放回原處。
陸舒以道:“你叫什麼?”
“林晟。”
陸舒以笑道:“今日起,你便隨你父親姓罷。這棋子,算是我送你認祖歸宗的賀禮。”
厲寒道:“陸小姐,這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