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迷惑皇上,要讓北齊覆滅。侯爺上奏,要讓皇上處死夫人。”
陸舒以笑了,道:“沒想到這武陽侯,竟然這般看重我。”
安策看著陸舒以,有些摸不著頭腦。
距離武陽侯上書已經有許多時日,盛燁承這一陣子頂著前朝的壓力,將武陽侯的折子壓了下來。可如今朝中認定陸舒以是妖女的聲音高過一浪又一浪,昨個兒,武陽侯又帶著宰相一眾重臣,給盛燁承下了最後通牒。
這皇位,有的是人想坐,以往有禪讓,今日便有逼皇帝退位。
陸舒以道:“太後娘娘怎麼說?”
安策搖了搖頭,道:“太後娘娘這一陣子一直病著,已經許久未理朝中之事。”
“太後娘娘,是真病了,還是假病了?”
“臥床不起已有數日,太醫都已經換了幾波,想來應該是真的。”
“恭謹王,入宮了嗎?”
安策麵色一沉,道:“王爺入宮已有數日,立場不明確。這幾日對於皇上有諸多不滿,甚至,甚至說皇上是靠著夫人才坐穩了這皇位。若是,若是他娶到夫人這樣的妻子,定會清空後宮,日日相伴,琴瑟和鳴。”
聽了這話,陸舒以忽然樂了,道:“我這兩年的桃花運著實不錯,怎是有人日日想著娶我?”
興許這笑容也有個感染力,安策的心情現在似乎也沒有這麼糟糕了。
他的笑容有幾分勉強,道:“夫人,這話莫要當著皇上的麵兒說。隻怕皇上會多想。”
“不過是一個玩笑,如今這事兒還未到不可轉圜的地步,若是皇上連這都承受不了,那大可放棄王位,做一個鄉間的采藥人,這些煩惱自然就沒有了。”
安策叫陸舒以一席話懟的啞口無言。
他追隨盛燁承許多年,如今這兩難的局麵,他心疼盛燁承是在常理之中的事。可陸舒以的話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找不到理由反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策幹脆就什麼都不說了。
“在朝廷上如果有一點點婦人之仁,安策,你這是害了阿承。”
安策攥緊了手中佩劍。
“前朝後宮,大約沒有幾個人盼著皇上好的。不如,我們就如了他們的意吧。”
安策詫異地看著陸舒以。
陸舒以神秘一笑。
屋外忽然起風了,吹得人心底起了寒意。
陸舒以又叫人給陸河傳了話兒,今日若是有事就通通送到她的院子裏來。隻怕在屋子裏無聊,陸舒以又讓祈和去密室取來明暗兩套卷宗。
通州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產業也恢複了七七八八,卻始終沒有過去那般輝煌。她想要在過去的卷宗裏,找找老祖宗的做法。
這眼睛從卷宗上離開,已經是夜半時分。
盛燁承早就醒了,坐在一旁看書。手上是兵法,那是孤本,陸曄收藏了許久。陸舒以要了許多次才要過來,瞧了幾頁,覺著無趣便擱在書架上。盛燁承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陸舒以笑道:“皇上可是從裏麵找到了什麼法子,可以對付武陽侯?”
盛燁承笑道:“不過是一本書罷了,哪有阿舒你說的這般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