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盛燁合?
陸算對人懷有三分疑惑,自她坐上家主之位,但凡是他叫她警惕的人,這人多半有些許對她不利的舉動,從未失手。而陸算今日的言語,明顯是對盛燁承過分的信任。這其中許多事,現在無法判斷,隻盼著往後,時間能給一個答案。
陸舒以饒過巡邏的府兵,回到營帳內。她喚醒了清河,兩人匆匆換回身份。
一夜驚心,所幸安好。
得了陸算的警告,陸舒以太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理一理這一陣子發生的事情,可事情太多,即便是知道其中緣由,卻也是尋不出一個最開始的源頭。陸舒以索性也就放棄了,取來一本書看。她昨晚一夜沒睡,今兒拿個書不過是為了裝裝樣子。馬車一搖一晃,陸舒以靠著馬車就睡著了。
龍和道:“陸小姐,你們這兩日怎都不講話了?”
清河從包袱裏取了件衣裳給陸舒以披上,道:“我家小姐昨日沒有休息好。龍侍衛若是有事,那便等小姐醒了再說罷。”
這倒是變成龍和不識趣兒了,他在馬車外砸咂嘴,也不講話了。
清河沒有祈和那般聒噪,陸舒以也因想事情而沉默,盛燁合則是見陸舒以不講話,他就不講話。這樣一瞧,相比於前些日子,這幾日的馬車裏著實是沉悶。
又過了幾日,天兒有些冷了,盛燁合就將自己的手爐給陸舒以。
秋時出,走到南部,已經初冬。
走到南部的一個邊陲小鎮的那天,突然天降大雪。陸舒以一行人再也走不動,隻能在鎮子上先歇息。
有了祈和這個前車之鑒,陸舒以不敢再讓清河離開她半分。
這陣子相處,陸舒以也算是摸清楚了清河的性子。若是她一言不發,大約就是首肯了。兩人住在一間屋子,盛燁合的房間依舊在陸舒以的隔壁。
這鎮子依山傍水,人口眾多。這冬天又不是做農活兒的時候,閑散的人倒是有許多。鎮子上的人為了打發時辰,倒是造了許多小玩意。今日又下雪,家家戶戶的人都坐不住了。小鎮上隨處可見打雪仗的人。
出來時,本想著一個月就能回去,卻沒想到一走走了一個多月才快要到地方。
瞧著這陣子上有許多東西,又離南部這般近,陸舒以便和盛燁合商量著,在這裏呆上幾日,見見這南部的風土人情。
洛州算是北齊南邊最繁華的地方,看慣了洛州,再看這小鎮子就如同吃慣了山珍海味,改吃清粥小菜。盛燁合是見陸舒以這般歡喜,便也就應了下來。上上下下的人,但凡是有怨言的都叫他拿無力鎮壓。他每日什麼都不做,隻與陸舒以吃遍大街小巷。
這日晨起,又落了大雪,陸舒以瞧著窗外的飄雪,恍若回到了京城。
清河又接了陸常樂送來的信貼。近來一月,陸家一切安好。隻是陸瑤的情況時好時壞,得到了厲肖的死訊,病了三天三夜。南梟將她救回來了。陸成以依舊沒有消息。隻與朝廷,如今,李太後和武陽侯奪權,明顯是李太後占了上風。
陸常樂送來的消息,清河都是提前看過的。
陸舒以突然道:“清河,這武陽侯最近是怎麼了?”
“聽說是兩個兒子都能走路喊爹了。武陽侯近日就在府中帶孩子。”
聞言,陸舒以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