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出不去了,隻怕送信也是困難。
陸安可道:“你能出去嗎?”
藍鴿頗為為難,搖了搖頭,道:“娘娘,咱們未央宮和長樂宮都被太後娘娘的人軟禁了。都沒法子出去。您且先休息休息,奴婢再想想辦法。”
為今之計,除了等,當真是沒有其他的法子。
相比於陸安可這般焦急,陸舒以倒是自由得很。
進了天牢,這牢頭卻也是礙於陸舒以的身份,送了許多好東西來,叫陸舒以呆得不是那般難受。陸舒以的旁邊牢房便是陳港。
瞧著陳港這氣定神閑的模樣,大約還是不知道陳婉已經沒了。
這李太後廢了這般大的周折,將她送進這天牢,恐怕這陳婉的命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這條命。
她算計了這般久,卻反倒被人算計。
陸舒以坐在床上閉目養神,片刻後,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她蹙眉瞧著一旁,那一刻卻是樂了。她道:“安侍衛,今兒見麵的地點著實是特別。”
安策瞧著陸舒以這幸災樂禍的模樣,心中陡然生出一分惱怒。可偏偏再大的火氣,也不能當著陸舒以的麵兒發泄。他拱手作揖,道:“夫人。”
朝野上下皆知,這安策是盛燁承身邊的紅人。安策都已經到天牢來,隻怕盛燁承也出了事。
陸舒以從床上翻身落地,道:“安侍衛,皇上現下如何?”
“從昨日起昏睡,至今未醒。今兒一早,太後娘娘帶人來說是微臣下的毒,便將長樂宮封鎖。將微臣押來天牢。”
這情況,與昨天晚上在冷宮時的一模一樣。
陸舒以蹙眉,將昨日在冷宮的遭遇也與安策說了。
陳港自是聽見他們的談話,扒著鐵欄,一雙手好似要摳進去那般。他道:“大小姐,你說,婉兒怎麼了?”
陸舒以也沒打算瞞陳港,便是將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又說了一遍。
陳港得了消息,身子一點一點滑落,蹲在地上抱頭痛哭,撕心裂肺。
陸舒以和安策麵麵相覷,都是很有默契不說話了。
待陳港的情緒平穩,陸舒以才走到身邊,道:“陳大人,如今陳婉人已經沒了。節哀順變。”
那一瞬間,陳港仿佛蒼老了十歲。
許久,陳港抬起頭,看著陸舒以。他又恍若看見陳婉,兩人本是一般大的年紀,走的路看似相同,卻是不同的結局。
堅持了這樣多年,妻兒沒了,官職沒了。陳港忽然不知道自己還在堅持些什麼。
他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他道:“大小姐,東西不在我手上。在陸府。若是你能夠讓我和妻子團聚,我就告訴你在哪裏。”
陸舒以詫異,道:“什麼東西?”
“是那主人給婉兒的,至於是什麼,老夫不得而知。隻是知道那東西在陸府。”
陸舒以隻當陳港是想要活下來胡說的罷了,笑道:“陳大人,你瞧瞧我現在,連自己都護不住,哪裏還有本事護得住你呢?”
可眼前人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陳港是斷然不會放過的。他跪在地上,給陸舒以磕頭,道:“大小姐,老夫說的句句屬實。求大小姐一定要救救老夫。隻要老夫能出去,老夫真的什麼都不要,求大小姐,求求大小姐。大小姐這件事,與你兄長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