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倒是叫那兩人一頭霧水。
盛燁承聳了聳肩,道:“這句話,朕一時也摸不著頭腦。朕隻覺著,還有人在操控著母後,而他們做這一切,恰好是為了母後能夠奪得這天下。”
盛燁合叫盛燁承這一驚一乍的,弄得一顆心七上八下。
他鬆了口氣,道:“皇上,就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並不能說明什麼。”
陸舒以想了片刻,仍是沒有頭緒,暫時隻能同意盛燁合的說法,不因一句話而盲目追查。來時若是廢了許多人力物力,她道:“現如今,還是查出先查查左相比較好。”
盛燁合又看了一遍折子,頗為讚同地點點頭。
他道:“重文輕武,這是我朝開國以來的傳統。左相雖未武將,官拜宰相已是罕見。若是他的這折子都給批了,其中一定有隱情。”
瞧著兩人這般有默契的模樣,盛燁承就覺著心裏堵得慌。可現在到底不是吃醋的好時候,隻能暫時壓一壓。
他道:“皇兄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從左晨身上入手,至少,先查出寫這折子的人。”
陸舒以詫異地看著盛燁合。
她這疑問,便是叫盛燁承逮住機會。他道:“這左晨雖說是宰相,可人是個武夫,識字不多。許多折子皆是由府上的師爺代筆。既然這件事是皇兄所提,那這件事便是交給皇兄。”
盛燁承這醋缸子打翻,整個上書房都能聞到一股酸味兒,唯獨他自己不自知。
盛燁合笑著盛燁承太幼稚,也是將這件事給應承下來了。
一時間也沒有別的更多的線索,盛燁承大病初愈,陸舒以也才剛剛好起來,現在也須得休息了。盛燁合隻得尋了個借口先回王府。
陸舒以也是生了倦意,剛起身,這告辭的動作還未做,就叫盛燁承抱在懷中。
盛燁承道:“阿舒,回相府照顧好自己好嗎?若是可以,朕當真不想叫你離開朕半步。”
陸舒以莞爾,道:“微臣遵命。”
盛燁承又派了許多禁軍高手護著陸舒以回相府。
總是感覺離開的時辰有些久了。這相府院子裏的花兒又落了,又有新的花兒發了新芽。風一吹,那些瘦弱的花骨朵隻得落入泥土,提前結束了還未開始的命。
陸舒以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殘花撿起,擱在土裏,一一埋好。
符宸亦路過院子,瞧見陸舒以這模樣似有幾分傷感。他道:“怎麼,葬花表達心底的悲哀?”
陸舒以悠悠然起身,臉色仍有幾分蒼白,可那一雙眸子卻仍是嫵媚。她莞爾一笑,道:“符公子,這虎符靈又一次離開身體,這身體還好嗎?”
符宸亦微微一笑,道:“承蒙大小姐照顧,還死不了。隻不過,你何時變得這般弱,區區一個天牢,你都沒有辦法逃脫。陸舒以,這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你。”
陸舒以那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符宸亦臉上的每一處變化。她道:“哦?那請問,符公子認識的我,是什麼樣的?”
符宸亦大約是料到陸舒以會這樣問。他笑道:“大小姐,介意我們拿一壺好酒,坐在一起聊聊人生嗎?”
陸舒以笑了,自然是答應了。
符宸亦去拿點心,陸舒以去拿酒。可兩人再聚在院子裏時,這酒卻變成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