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拭去唇角鮮血,笑中帶著幾分癲狂。
她道:“好啊,如果你死在我的手上,我也算是為夫君和孩兒報仇了。”
陸舒以換了一柄不大稱手的長劍。她讓陸瑤隨意選一把配件,陸瑤卻是將這目光放在桌上的軟劍上。得了陸舒以的默許,陸瑤也是愈發得肆無忌憚了。
陸舒以自幼功夫就不如陸瑤,每每比試,她總會落在下風。同一個師父,陸瑤得的誇獎總是多了許多。
那個時候,一同練劍,一同戲耍,一同去找陸成以討茶吃。煩惱雖多,可還總是喜悅多一些。陸舒以以前總會想,是否會這樣就一輩子。
可一輩子太長了,岔路太多了些。走錯了一步,往後就都是錯的,回不了頭了。
陸瑤持劍,劃過陸舒以胸前的衣襟。陸舒以下意識地反手,將長劍刺穿陸瑤的手臂。她抽回長劍,看著陸瑤,抿著唇站在一旁。
陸瑤是下了狠心,反手將長劍刺進陸舒以的有胸口。
麵具男子隨意抽出黑衣人的佩劍,嘖嘖稱奇,道:“大小姐,人家都已經這樣對你了,你卻還要留她一命,這是做什麼呢?自虐嗎?”
長劍刺入陸瑤的心髒,一切都結束了。
陸舒以棄了長劍,麵色冰冷,道:“結局本就應該是這樣。我想留她一命,不過是看在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罷了。”
麵具男子命人收拾了兩具屍體。黑衣人又擦幹淨了地上的鮮血。若非空中彌漫著的血腥味,恍若他們剛才的出現都是幻覺。
他道:“大小姐,今日叫你來,其一是為了解決陸瑤。叫你這被情蒙蔽的雙眼好好擦一擦。還有一件事,隻怕大小姐今兒也沒空聽我說了。罷了罷了,改日再說吧。”
陸舒以拔了插在身上的長劍,道:“無妨,公子今日一並說了吧。”
麵具男子上上下下打量陸舒以數次,道:“我怕你死在這裏,到時候主人找我麻煩。來人,送客。”
這些黑衣人對陸舒以也是萬分恭敬,即便是要送陸舒以出去,也是斷然不敢碰陸舒以一下。她抬手,道:“我還想要向公子討一個人。”
麵具男子好似知道陸舒以要說什麼,很是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他道:“門口那個丫環是嗎?帶走帶走?我本來也就沒有想要拿她怎麼樣。”
陸舒以拱手,那一笑中充滿了寒氣,道:“陸瑤和紫藍的恩情,陸某早晚會還給公子的。”
隨後,她便瀟灑轉身,那一瞬,掩去眼底對陸瑤最後的情愫。
麵具男子戲謔地笑了,道:“大小姐,莫要再養出陸瑤這樣一個白眼狼。”
陸舒以步子一頓,道:“多謝公子提點。”
院子外麵,紫藍一鬆綁,須得陸舒以扶著才能站穩。她急切地想要講清楚事情的原位。
陸舒以捂著傷口,道:“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不差這一時。你如果非要現在說,那就是要我們死在這裏。”
紫藍眼前有了重影,靠著意誌撐著。她與陸舒以互相攙扶著,到一旁的豫園歇息。等身上的傷好些再回相府。
這豫園的人見著陸舒以這副模樣,立刻送了信回陸府。
陸算匆匆趕來時,丫環才給陸舒以上完藥。她瞥了眼陸算,道:“陸算,這兩日好好查左晨。”
陸算瞧著陸舒以傷成這樣,隻差跪下來求她。他道:“我的姑奶奶,你能安安心心先養兩天傷嗎?一切等你好了之後再說,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