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陸舒以催得很是緊迫,這代替凜可的人第三日便已經到相府。
仍舊是個女孩子,與陸舒以一般高,資料上顯示已經年過二十五,卻仍是一幅少女模樣。穿著青色衣衫,麵無表情,負手而立。此人名喚歡顏,最是擅長易容術,功夫也是暗部裏一等一的好。倒是與江家的那鋪子同名。
關於近期發生的事情,陸舒以已經簡單地與歡顏說了個明白。
歡顏倒不似凜可那般話多,聽著陸舒以說什麼,皆是單字回應。
遇見這樣的人卻也是極好,交流不多,便不會有感情,就算是這人折了,也會有新的人來替代。
陸舒以道:“你這兩日,先熟悉一下相府的環境。往後你便是我的貼身侍女,做的任何一件事,都隻需要告訴我。還有,我這相府可能已經叫人監視了,暗中行事是你們暗部的風格,往後你要多用用這風格才是。”
歡顏垂首默立。
這書房裏,是異常得安靜。
陸舒以擺了擺手,這歡顏便如鬼魅那般消失。
這歡顏畢竟是天算閣暗部的人,隻怕是瞞得過陸算,也瞞不過凜可。
陸舒以思量片刻,帶著歡顏去了凜可的院子。
剛下過幾場雪,凜可的院子大約都沒有人打掃,厚厚的積雪,一條通往外麵的小路。
新相府雖然不大,可每一處,陸舒以都讓人打掃得幹幹淨淨,布置得溫馨且舒適。
自打上次受傷,陸舒以隻來看過凜可兩次。一次是她還在昏迷,命是保住了卻還不知何時會醒。第二次來時,陸舒以帶了許多東西,可走到院子門口就看見凜可在符宸亦的懷中,哭成一個淚人。
陸舒以一想到凜可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大半的原因都在她,這腳下的步子是怎麼也邁不動了。她讓旁人送了許多東西來,自個兒卻很難麵對凜可。
凜可見陸舒以來,很是詫異。她自是明白陸舒以的心思,也收了不少東西。這件事與陸舒以本就沒有太大的關係,這恨自然也是落不到陸舒以的頭上。
她瞧見陸舒以後麵跟著的人,更是詫異,道:“歡顏,你怎麼來了?”
陸舒以莞爾,道:“你現下受傷,我手上又無可用之人。總要為相府多做打算。”
凜可看著自己空空的左袖子。她的聲音中染上一絲落寞,道:“大小姐,理應如此。”
陸舒以不禁莞爾,道:“莫要想太多,好好養傷。往後的事情,你與符宸亦都不要再參與進來。我想要你們好生活著,不論結果如何,總要活著。”
符宸亦瞧著陸舒以這般傷感,調侃道:“不活著,還能死了?”
陸舒以表情未變,道:“符宸亦,我已經沒了阿瑤,總希望身邊說話的人能多留一陣子。”
符宸亦暗自懊悔方才那句話。他總想要說些什麼彌補一下,卻偏偏不知道該說什麼。苦苦思尋許久,他便也就放棄了。
陸舒以又道:“往後這院子裏的人,還有你們的衣食住行,皆由我親自照料。吃的用的,總要謹慎些。”
符宸亦和凜可知道原因,皆是應了下來。
陸舒以又道:“這歡顏的事情,莫要告訴陸算。”
這著實是叫凜可和符宸亦詫異,道:“這是為何?”
陸舒以莞爾,道:“我總有我自己的想法,暫時不大方便告訴你們。若是時機成熟,你們自然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