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屋子裏，隻剩下陸舒以和陸算。
陸舒以看上去雲淡風輕，陸算像是一頭已經被激怒的豹子，隨時都會對陸舒以動手。
方才那個問題，他已經問過許多遍，可陸舒以隻是沉默。陸算當真是忍不住了，道：“陸舒以，你如果死了，我沒辦法跟大哥交代。”
陸舒以很是無語。
今兒不過就送個東西，這陸算小題大做。
她道：“青染不對自己孩子的事情親力親為，難道要我來嗎？這事兒，我計劃什麼？應該是你們計劃。”
陸算眨巴著眼睛看著陸舒以，不知該如何回答。
陸舒以又道：“還有，我陸家千百年來從未出過醜聞。莫不是明年你要弄出一個私生子的醜聞來？叫陸家蒙羞？伯伯，你身為長輩，這不合適吧。”
聽陸舒以這樣一說，陸算著實是覺著自己方才有些小題大做。可他還是忍不住看了兩眼歡顏，仍是覺著熟悉。
他道：“小舒，你這丫環哪裏買的？”
陸舒以瞟了陸算一眼，道：“怎麼，你也要買？買回來做二夫人嗎？”
陸算哂笑，這陸舒以說話是句句戳心，字字皆是要害。今兒若是叫青染聽見，還不知道飯菜裏會冒出什麼不明物體。
陸舒以瞧著陸算這怕老婆的模樣，當真是為他日後的生活擔憂。她道：“天色已晚，我也該回去了。往後看到什麼好玩的東西，我還是會送來。”
陸算忽然叫住陸舒以，道：“若是有事，千萬莫要一個人扛著。”
陸舒以微微一笑，卻是沒有回話。
陸算並沒有識破歡顏的身份，陸舒以終於可以放心了。往後的事情，她便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做了。
陸舒以倒是惦記著符宸亦說得那句話，那晚襲擊相府的人，第一波隻是想要相府的人受傷，沒想要命；第二波人卻是殺光了所有的人，且沒有麵紗遮麵，是為虎符靈而來。
第一波人確定是韓家軍無異。這韓家軍為了叫自己與其他軍隊區別，當年還是韓老爺子一手設計了圖騰。
相府和韓府素無仇怨，隻怕這事兒的答案都在左二夫人和韓夫人身上。可這韓家軍有數萬人，若是一一查起來，隻怕是到猴年馬月仍是沒有結果。
知道虎符靈在符宸亦身上，且一行人心狠手辣。大約也和左晨脫不了幹係。若是兩者事情都是左晨做的，待第一件事情水落石出，第二件事情勢必也會有破綻。
陸舒以便仍是讓人注意著這韓家和左家的動向。一連盯了小半個月，這韓家仍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可這左府當真是熱鬧，日日有人來拜訪，這些人手裏拿的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陸舒以記得，這一陣子各州各地增設了不少官位，一時鮮少有人選。可就這小半個月，左晨遞上去不少折子。
她歡顏故意放出監視他們的消息，不過三兩日，這左府就有了動作。且一路尾隨而去，恰好看見左家二夫人與韓夫人神色焦灼，似是在爭執什麼。
陸舒以甫一踢開門，結結實實地嚇了這兩位夫人一跳。
兩人自然都是認得陸舒以的。
兩人額角不停地落下冷汗，福了福身子，道：“右相萬福金安。”
陸舒以莞爾，道：“本官的相府都已經被滅門了，哪兒來的萬福金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