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一臉上扯出一抹慘淡的自嘲。
“我從未將她和那個孤女聯係起來,也從未想過要窺探她的隱私……可為什麼兩次傷害她最深的罪魁禍首都是我?”
“星一,你已經盡力了。我們是星座能量的守恒者,又不是救世主,不能阻止人的生老病死,所以,我們必須遵守規則。別忘了,你上一次救她,陷入癲狂,若不是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封印者,你可能早就變成星魔女了。”
星一把臉埋進雙手裏,跪在那毫無知覺的人身邊哭泣,“我從沒想過要她自小這麼孤苦無依,更沒想過我們會再相遇還成為朋友。既然是朋友,我想我應當為她做點什麼事。”
話音剛落,星一舉起自己的左手,掌心對準了小妙的腦部——
當星一的掌心又開始不斷湧出新鮮的白子,為小妙那頭頂的射手座符號補充能量的時候,阿蒂立刻明白過來她要做什麼,“不可以!上次救她已經犯了規,這次你還想再犯一次嗎?”
它撲過去拽住她的手,卻被她一把按住,她的眼神灼灼,一字一句地說:“我不管什麼規則,我隻知道,如果要小妙自己選,她一定會選擇活下去。”
“天啦,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一個連續兩次依靠星恒者注入能量而活下來的人類。”阿蒂緊張地抓住自己的耳朵,不敢再看。
“現在有了。”
看著小妙頭頂那逐漸恢複穩定的射手座符號,星一眸光如常,拍了拍阿蒂的腦袋示意它留下,轉瞬又消失在暮色中。
隻是——在小妙胸前第二顆紐扣的位置,有一道幾不可見的微弱的紅色光線輕輕跳躍著……
可惜,星一和阿蒂,都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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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曲的山路上,兩旁的樹葉被風扭曲成奇怪的形狀,借著昏黃的路燈,在地上投下一個個光怪陸離的樹影。
樹影愈來愈暗,蜿蜒的山路上逐漸彌散了一團團迷茫的濃霧。濃霧疊著黑暗的光影,像白與黑的素描藝術品,糾纏在一起,濃得化不開。
“白光——”濃霧中,星一聽見前方有人念出一句奇怪的口訣,淡而低沉的聲音,令人捉摸不透。
漸漸的濃霧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輪廓,那是一個人影——
朦朧的、神秘出現的身影,那句奇怪而熟悉的口訣,以及四周彌散著令人惴惴不安的冰涼霧氣……
這些,都令她有似曾相識之感,忽然手腕上那道破損的封印猛地一痛,像是與什麼發生了感應,卻如過電般瞬間傳遍了她每一根神經,滲透到她每一個細胞。
口訣聲落,一道白光劃過長空,仿若將黑夜劈成兩半,霎時,白光之中浮現出清晰的圖騰印記,帶著古老久遠的痕跡,如藤蔓般纏繞向另一團掙紮的黑影。
那是……是那個神秘的封印者!
星一倒抽一口涼氣,她記起來,那人出招的時候,每每都有這樣一道白光……
六歲那年,車禍過後,為救小妙,她強行將自己所剩不多的白子輸入到小妙體內,卻因此而陷入癲狂。
而那個神秘的封印者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在這個世界上,到目前為止,她隻看不出三個人的星座,一個是她自己,一個是神秘封印者,還有一個——可惡又“雞婆”、“不知洛陽紙貴”的李霍爾。
霍爾?
這種時候幹嘛想到那個混小子?
阿蒂不在,她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剛剛那道切斷她和蔣思思的白光,這麼說也是這個封印者幹的咯,那麼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啊,你想做什麼?”濃霧中竟傳來蔣思思的聲音,“不要過來,不要……殺我……”
什麼?殺人?
星一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