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就睜開眼吧。”
蕭旻崢話落,年長安便睜開了眼睛。
“你早就知道自己有孕?”
“我知道。”
“你想留下這個孩子?”
如若不然,她就不會這麼聽話的喝下這段時間以來的藥。
蕭旻崢承認,自己的心亂了。
他借著給蘇卓試藥的借口,給年長安調理身子。
卻沒想到,年長安,竟然有孕了。
登基以來,蕭旻崢的後宮本就凋零,加之他無心此事,後宮中更是沒有一人能懷上龍種的。
可想而知若是讓別人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年長安將會處於什麼樣的險境中。
沉默良久,年長安點了點頭,“是,我要留下他。”
這個答案,蕭旻崢並不意外。
他靜靜地看了年長安許久,離開時,隻交代了句:“從今天起,不準你離開這裏半步!”
他走了,沒有表現出即將為人父的喜悅,也沒有表現出對這個孩子的厭惡。
年長安的心裏,五味雜陳。對孩子的到來她是歡喜的,可對蕭旻崢,她也仍舊心有不甘。
“長安,你怕麼?”
宮瀾的聲音,出現的很是時候。
年長安抬眸,看向那處虛無,扯了扯嘴角道,“宮瀾,我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我和他之間有牽絆的感覺。”
宮瀾歎了口氣,“長安,你不明白他的存在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麼。”
年長安還要再問,可宮瀾卻像是消失了一樣,始終不肯再說一個字。
一連幾日,蕭旻崢都沒有出現。
即便這裏是他的寢殿,卻連他的人影都見不到。
年長安每日都在等,每日都在盼,卻盼來了蕭旻崢去衛山祭祀的消息。
殿門口,依舊守著人。
這日,年長安照舊站在殿內。內殿的案幾旁擺著一株梅樹,早已不是寒梅盛開的季節,這顆寒梅卻開的正旺,獨自傲立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裏。
梅花樹旁,有個大魚缸,年長安每每站在魚缸前,裏麵的魚兒就會跳躍而起。
“太後娘娘懿旨,傳年長安覲見。”
傳旨的太監帶著侍衛直接闖了進來,扯著尖銳的車子喊著。
殿門口伺候的小太監急忙上來想要攔住那些人,可無奈太後派來的侍衛不由分說,拔劍就砍向了那些守衛的太監。
幾聲慘叫,一眨眼的功夫,那幾人就成了冰冷的屍體。
為首的侍衛將劍收了起來,擦了擦手,嫌棄道:“將這些人處理幹淨,別讓陛下回來瞧著心煩。”
說罷,那侍衛一步步的朝著年長安走了過來,年長安的眸子一動,胸口一陣空蕩蕩的感覺,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長安,快走!”
宮瀾的提醒已然來不及了,年長安護著小腹正要跑出去,卻被那侍衛一把攔住。
“跟我門走一趟吧!”
年長安握緊了拳頭,回頭看了眼那處虛無,轉而回過頭看著那人,“我不想去。”
那人斜睨了眼年長安,冷聲道:“不去,你死,胎兒死!”
年長安的心猛地一沉。
皇宮之中,她沒有熟知的人。她懷孕的消息,幾乎被鎖死在了這一隅之地。
年長安被蒙著眼睛,帶到了一處陰森的地牢中。
來時的路,她都記得。
蒙在年長安眼睛上的布突然被一把掀開。
麵前,太後端坐在上首,鄙夷的目光打量著她。
“哀家聽說,你懷了陛下的龍嗣?”
年長安垂下頭,皺著眉頭不說話。
“你以為,你懷了陛下的孩子,他就會納你為妃?或者說,你以為陛下會讓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生下皇室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