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籬心一驚,趕忙抬手掰著孟君辭的手指,想要將他的手給掰開。
“王爺,你、你不是要沐浴麼,妾身就不打擾了,你還是鬆開,讓妾身離開吧。”
“阿籬,我們圓房吧?”孟君辭開口說道。
這短短幾個字,讓蘇陌籬徹底亂了陣腳,“不王爺,我、妾身還沒有。”
“還沒有什麼,還沒有做好準備嗎?你是我妻,我是你夫,圓房就是天經地義,為何你這麼排斥,既然你對韓言卿早已無意,為何還要拒絕本王?”
“妾身對韓言卿本就無意,可對王爺亦是如此。”蘇陌籬一心急,把心裏話也說了出來。
隻覺孟君辭的身子微微一僵,“你還在怪本王嗎?”
蘇陌籬沒有做聲。
“你還在怪本王在你嫁到王府這數月來,都不曾來你院子見你嗎?”
蘇陌籬搖搖頭,“實話與你說吧王爺,這些時日來,你也該看明白了,妾身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蘇陌籬了,妾身不管以前與你也好,與韓言卿也好,如今妾身都不在意了,妾身現在在意的是,能否相安無事地過這一生。”
她指的這一生是完成前世沒有完成的事情,她本就不屬於這裏,自然這裏的人事物與情,都與她不相幹,她管之,是良心,不管也無可厚非。
所以,她隻想平平安安的,能留著這條命去找到“魅”。
她其實也是不太明白的,要說這孟君辭若當真對原身有意,那為何當初又能放任她不管,致她不甘而終呢?
難不成是如今死而複生,方知可貴,想要好好彌補,好好珍惜嗎?
不過不論是何種原因,都與她無關了。她雖有蘇陌籬之身,卻無蘇陌籬之心。
想到此時的孟君辭還未著衣裳,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肩膀,“王爺,還是鬆開妾身吧,再不鬆開,你的洗澡水就要涼了。”
孟君辭也沒糾纏,隨後就鬆開了她,“阿籬,你若有心,必然會有心動的那天。”
蘇陌籬怔了怔,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外麵的風吹著她披在身後的秀發,已經差不多都幹了,所以風再吹,便是青絲飛揚,格外秀美。
她回到了她自己的院子之後,就喚來了阿秀,讓阿秀講講她在準備洗澡水和衣裳的時候,都有碰到過哪些人,說過哪些話。
阿秀事無巨細地全部講給了蘇陌籬聽,她聽完之後,心中便已有數。
“好了,現在過來給我梳妝吧。”
“是。”阿秀走過去,拿起梳妝台上的木梳給蘇陌籬梳起頭發來。
不一會兒,在阿秀的一雙巧手下,原本披頭散發的蘇陌籬轉眼就變成了神采奕奕的美人兒。
“誒,那些東西就不要戴了。”蘇陌籬攔道。
“王妃,你這發髻上什麼都不戴,是不是太素了一點?”阿秀望著這一盒子的飾品,有些惋惜。
“隻稍戴上那枚白玉簪就行了。”這枚白玉簪還是很深得蘇陌籬的心的,且不說它是孟君辭送的,隻說她本就很喜歡這樣素雅的東西。
阿秀隻好乖乖地放下了手裏準備給蘇陌籬戴的步搖,拿起了那枚白玉簪給她戴上了。
“好了,就這樣吧,你隨我去一趟林側妃的院子。”
“去林側妃的院子幹嘛?她不是在禁足嗎?”
蘇陌籬看了阿秀一眼,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阿秀吐了吐舌頭,老老實實地跟上蘇陌籬的步伐。
到了林綰綰的院子時,她正在院子裏享受日光浴呢,倒真是滋潤,若這就是禁足,那禁足倒成了好事了。
“王妃。”她身邊的下人們看到了蘇陌籬進來,紛紛彎腰行禮。
而躺在美人榻上的她也趕緊起身,甚是尷尬地行了禮,大概是沒有想到蘇陌籬會這個時候跑來吧。
“林側妃反思的方式還真是與眾不同,人家禁足都是悶在屋子裏,百般懺悔,你卻是承著日光浴,邊休憩邊反思,那我問你,可是反思出什麼名堂來了?”
“這”林綰綰為難地看了看身邊的丫鬟。
“你看丫鬟幹嘛,我問的是你。”
“妾身妾身”林綰綰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蘇陌籬由阿秀攙扶著走了過去,“也罷,就你這樣我也不指望你能反思出個什麼東西,哦對了,我是來跟你說件事的。”
“什麼事?”林綰綰有些緊張。
“就在之前,我在我房間沐浴的時候,浴桶裏突然出現一條渾身泛青的毒蛇,若不是王爺救得及時,我隻怕是要一命嗚呼了,所以我特地來囑咐你一聲,這麼多人裏屬你最愛幹淨,一日沐浴都要三次,我怕你也會遇到那樣可怕的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