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無瀾,踮起腳尖將唇覆在霍墨庭的喉結上,無謂的挑逗聲宛如引誘。
“當然是……勾引霍總你啊。”
果然這句話惹火了霍墨庭,他的眸色深濃得宛如肅殺的夜色,粗暴地將她丟在辦公桌上直接開門見山。
他剪裁得體的西裝和襯衫一件件落了下來,拂過她蒼白的麵頰,衣物上清冷的男性氣息驀地令她一震。
在霍墨庭即將要肆虐她之際,青洛突然淡然張唇。
“霍總,過幾天,就是我爸的忌日了。”
“怎麼,”他出聲冷漠,瞳仁有一瞬清晰的猛縮,“你想去陪他了?”
“倒不是。”青洛在他身下笑得無害又純真,“我還想多活幾年,替我爸……洗刷一下那些……冤屈。”
“冤屈”二字令霍墨庭的臉色驟然一沉,他猛然攥緊了她的衣帛,恨不得下一秒就撕成碎屑。
“你爸被你指示去開車撞了人,現在你反倒覺得他冤了麼?或者,你是覺得自己很冤麼?”
陰冷無情到令人寒戰的嗓音,可她聽了沒有絲毫怯懦。
“也不是……”她笑得愈加燦然而清傲,“我聽京城裏有人說,那起車禍,似乎有幾個目擊者剛好目睹到了全過程。他們看到的,和霍總您看到的……不太一樣呢?”
空氣忽然死一般地寂靜。
隱約暴出青筋的手掌仍攥著她的衣帛,霍墨庭的胸腔裏霎時翻騰著一股嗜血的恨,可他卻隻是低低淡淡地開口。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青洛被這句話嗆得呼吸一滯。
她講得已經這麼清楚了……她隻想替父親討回一個公道。
可他毫不在乎的眸光,令她有幾分悲涼的憤怒。
是不是她許家所有人的命,在他眼裏都如草芥一般可有可無!
“你為什麼不願重新徹查那起車禍?”她一記眸光望穿一切諷意萬千,胸腔裏的悲憤越攢越多。
“我爸也好……北薇枝也好,他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是平等的人命!你為什麼要區別對待?你就不擔心……有人在那場車禍中根本是白白枉死麼?!”
話音剛落,她便感到霍墨庭的手掌將她狠狠一掀,她的身子便從辦公桌上直直地滾落而下!
在摔下去前她有一瞬的驚恐和恐慌,可當四肢百骸都砸在冰冷徹骨的地板上時,渾身隻剩下一陣蝕骨鑽心的痛楚。
耳邊的男聲刺骨地冰冷。
“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平等。”
“你許青洛十條賤命加起來,也比不上北薇枝一條。”
沒有感情,也沒有溫度,卻像一條又一條鞭子抽打得她骨血分離。
心髒衰竭的感覺一下子吞噬了她。
她倒在地上如鯁在喉,感到後腦勺那塊濕漉漉的。
她知道那是後腦勺流出的血,可她不敢碰也不敢摸,她怕傷口一碰血也止不住了。
她知道自己的血已經弄髒了他的玉檀香地板,他對她的嫌惡一定又深了幾倍。
連踩在腳下的東西,都比她這種低賤如婊的女人……珍貴百倍。
二十多年了……她活了二十多年了,再怎麼駑鈍,再怎麼麻木,她有時也會因為他不愛她而難過。
畢竟她也有感情,哪怕她真如他口中那麼下賤……可她也是個女人啊……
可他不愛她卻偏要在她的骨頭裏紮下一根又一根的刺,然後不依不饒地折磨得她鮮血淋漓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