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我才知道,近來的事確實打擊到老顧的自尊了。
老顧腿腳好了之後,開始偷偷的出去找工作。
而那些工作,對他來說負擔很大,每天疼痛加身,痛苦難耐。
後來我聽聞小鋼琴家後媽說這件事的時候,讓我心底忍不住泛酸,紅了眼眶,忍不住流下眼淚來。
老顧是我爸,我孝敬他是應該的。
而看著他吃苦受累,看著他被李欣喬欺負,我心裏一點都不好受。
從醫院離開之後,我坐出租車回了檢察院,下午繼續工作。
即使心情再不好,這工作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我不能因為上頭領導是熟人,我就開始為所欲為。
最起碼的職場守則我還是懂的。
剛回到辦公室,看見董佛正在我辦公椅上磕瓜子,還有一群小夥伴。
她見我回來,連忙扔下手上的瓜子起身,好奇問:“上班遲到了兩個小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去哪裏約會了?居然沒有給我報告行蹤。”
我無語反問:“憑什麼說我約會?”
董佛像看渣渣一樣的看著我,解釋說:“中午有同事說你被一輛黑色賓利接走,我知道那是蘇傾年帥哥的車。沒想到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這麼好,熟到中午都開始約在一起出去吃飯了,告訴我有什麼進展沒?”
“沒什麼進展。”
辦公室一群人,我跳開這個話題繼續,好奇問:“你們一群人都待在我辦公室裏做什麼?”
董佛解釋說:“這不是把兩個組員都聯合起來一起開個會嗎?”
開會磕瓜子?
“怎麼不去你辦公室!”
“我的辦公室你又不是不知道,比你的小的太多,那讓你在這比我多工作了兩年,福利比我好那麼多。”
董佛說的理直氣壯,我也沒有反駁的餘地,就隨她了。
下班後辦公室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算著時間離開檢察院。
要趕上最後一趟公交車。
剛到檢察院樓下的時候,一輛白色的我看不出來牌子的車停在我麵前。
這輛車剛好堵了我的路。
車窗被搖下,顯示出主人的真正麵孔,我沒想到會是宋之琛。
他從來沒有在下班的時候堵過我,平常也就是工作的時候問我兩句。
“上車。”
我聞言,乖乖的上車。
“九九,地址給我。”
我立馬報了地名。
宋之琛發動車子一溜煙的開出去,隨後他出聲問我道:“今天去醫院的結果怎麼樣?”
宋之琛在關心我,我低頭想了想說:“醫生說有兩種可能,是自我精神催眠或者是被心理醫生催眠選擇遺忘。”
“你覺得是屬於什麼?”
宋之琛這樣問我,我疑惑的抬頭看著他道:“這我怎麼知道?”
“我認識的九九,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子,遇到事她不會自我逃避。”
宋之琛偏頭看了我一眼,輪廓分明的臉上寫滿了認真。
這是他認識的九九,也就是顧希。
“你的意思是我被人催眠的?”
“我也不能確定,這事畢竟還是個謎團,不過等你了解的越多,記憶應該就會漸漸的打開一扇大門。”
“是的,但是你也說過我們每個人知道的都不是一切。我的想法不深,我隻是想知道我們幾個人之間的關係,還有我是怎麼失憶的。”
我說到我們幾個人關係的時候,我感覺宋之琛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僵了僵,隨即在同一個地方摩擦了兩次。
這樣的動作,說明宋之琛心底有微微的緊張和不願透明的事。
我知道自己不能深問,問了宋之琛也是不會說的。
所以我找了個他能說的問題道:“蘇傾年和季洛是多久訂婚的?”
前麵有一輛車違規停了下來,宋之琛將方向盤大力的打了一個轉,等視線開闊的時候,他問:“嗯?你剛剛在問我什麼?”
宋之琛剛剛在出神,沒有注意我在說什麼,我哪句話刺中他了?
我仔細回憶了一次,好像就是那句想知道我們幾個人之間的關係。
難道宋之琛說的我們四人是朋友,這是假的或者有其他的隱情?
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宋之琛是不大願意和季洛蘇傾年打交道的。
這六年,除了季洛會聯係他,他從來都不會主動聯係其中的誰。
“蘇傾年和季洛是多久訂婚的。”
我看著他又問了一次。
他倒很鎮定自若,略沉默了幾秒鍾整理思維道:“他們從小就認識,是世家,兩個家族關係一直很好。”
這就是四表哥口中說的門當戶對,而蘇傾年的母親也是講究門當戶對的。
我哦了一聲,宋之琛又說:“以前蘇傾年和季洛的關係不是很好,那時候的蘇傾年冷漠,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那種類型,更不喜和別人打交道。”
宋之琛口中的蘇傾年和現在的蘇傾年一點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