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和尚婊、小童姥(1 / 3)

b/b誰說和尚不能殺人?按理說作為和尚,是不應該參與到國與國之間的戰爭的,但智障雖然是個和尚,但首先卻是一個漢人。試問哪一個漢人沒聽過大漢陳湯的那句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哪一個漢人不向往萬國來朝的大唐?又有哪一個漢人不對宋朝的軟弱無能而痛心疾首?借用俄國老毛子的一句話來說佛經是沒有國界的,但和尚是有國籍的!

唐僧西天取經時,總是一口一個大唐皇帝駕下,一口一個東土大唐。有時候智障會想或許唐僧取經最重要的原因不是佛祖的旨意,而是唐王的囑托。因為唐王曾告訴他寧戀本鄉一撚土,莫愛他鄉萬兩金。作為大唐子民,唐僧甚至破戒喝了酒。可見在他心中,對大唐的眷戀,一點都不少於對佛經的向往。

咩保吳良早就發現了殺氣騰騰的智障。看到智障如此凶猛,心中惴惴的咩保吳良急忙指揮著自己的親衛,阻攔那個魔鬼一般的和尚。西夏人信仰彌勒,自然也就信仰佛教。在西夏人的眼中,這個渾身浴血的和尚,簡直就是惡鬼一般的邪佛。雖然在咩保吳良的命令下,來阻擋智障,但腳步卻不斷的往後退。生怕被這尊邪佛給拖進阿鼻地獄。

正悶頭廝殺的智障隻覺得身前一空,抬起頭看時,西夏的軍卒正把一個將軍模樣的半禿瓢圍在當中,各個眼神驚恐的看著自己,手裏的武器都要拿不住了。智障抹了一把臉,卻將整張臉塗的通紅臉上早已經全都是西夏人的鮮血。智障一呲牙,學血淋淋的一張臉上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有幾個膽小的西夏軍卒,嚇得拿不住手裏的彎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這一來,更讓智障麵前的西夏軍卒不安起來。

“彌陀佛!”智障猛地睜圓眼鏡,嘴裏發出雷吼一般的佛號。伴著這雷吼一般的佛號,智障朝著人群猛衝起來。

嚇破了膽的西夏軍卒沒有給智障造成多大的麻煩,很快智障就衝到了咩保吳良的五丈左右。哢嚓一聲將身上的袈裟撕下來,那早已被鮮血浸透的袈裟弄得智障身上黏糊糊的不痛快。智障跳將起來,又在身邊一匹無主的戰馬背上一借力,憑空跳起三米多高,水磨禪杖仿佛一道驚雷,在咩保吳良和他周圍軍卒的驚駭的目光中,將咩保吳良連人帶馬劈成兩瓣,連他剛剛舉起的彎刀,都劈碎了。

殺了咩保吳良之後,智障哈哈大笑複又一杖,將咩保吳良的帥旗砍斷。斬下咩保吳良的頭顱,係在腰間,一隻手拿著半截帥旗,一隻手拎著水磨禪杖,智障在戰場上像是攆雞一般,將咩保吳良的親衛攆的狼奔豕突。智障也不求殺人,隻是拿著半截帥旗四處招搖,一邊追趕一邊大喊“咩保吳良死了!西夏軍敗了。”

智障這話不但是給宋軍喊得,也是給西夏軍喊得。聽到智障的話的宋軍越戰越勇,而西夏軍則是士氣大跌。再加上幾百名武林人士的突擊,很快西夏軍便開始潰敗。隨著宋軍主將的令旗一擺,宋軍和武林人們開始追亡逐北,大肆擊殺潰敗的西夏軍卒。

夕陽不甘心墜入山後,掙紮著露出小半張臉,把這江山映照的血紅。西風起,戰旗嘩啦啦的飛展開來,旗上的飛虎隨著旗幟的顫動看起來張牙舞爪,抖盡了威風。火焰、鮮血、刀兵、屍體、戰馬和凜冽的西風,便是這戰鬥之後的景象。

紹聖三年,西夏大軍來攻。折克行族侄可適領兵於尾丁皚襲擊敵軍,大破之。後設伏於西夏軍的歸路,又大破之,其國母翻山逃走,僅以身免。

這一次的塞外之行,中原武林及丐幫損失慘重,熱血迸發時自然是豪情萬丈,殺敵酋,報國恩不在話下。但當戰爭結束時,剩下的,就隻有悲愴。在場的武林人士,每個人手中都有幾條甚至幾十條人命,這些人生平還從未殺過這麼多的人,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不知道心裏都是什麼滋味。智障的水磨禪杖下,更不會少於一千條冤魂。隻有那些以廝殺為生的西軍漢子們,對這場勝利歡欣鼓舞,他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景。

“諸佛說法,本無定相,以諸法空相故,既隨處是法,不離坐臥行住,應機而啟,何須言語音聲,在般若處處放光,豈肉眼可得而見哉……nbp;入證道時,顯法身意境,非可言說。世尊但雲譬如人身長大一句,下即無言,意謂譬如有人,證悟到人身長大時,又如何耶。想見當時在座諸眾,默然而諦聽者久之,須菩提始再徐徐啟請也。此分為初地菩薩入道位,顯發大身之證入,故曰菩薩亦如是。是故佛說一切法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

在滿地的鮮紅色土壤裏,智障好像看到了一株黑色的曼陀羅從容綻放,神秘而又高貴,嬌豔的花瓣用鮮血澆灌生長,給世間帶來美麗和死亡。人說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那麼佛門弟子的手上沾滿鮮血之後,會得到什麼樣的報應你?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造一佛塔可得無量功德,那麼虐殺千人會得何等罪孽?佛祖多言功德少說罪孽,沒有人能給智障一個答案。當西夏軍撤退,武林人士離開延州之後,智障沒有一起離開,他就在那被鮮血染紅的山穀中念經超度亡靈,也來超度自己。

“我這算不算和尚婊?”智障閃過一絲念頭。

一部金剛經五千一百一十九言。就這樣一路走一路念,慢慢的,智障開始看不到這滿地的血汙,聽不到風沙的呼嘯,聞不到漫天的血腥,嚐不到食物的滋味,不論是山間的風,雲下的雨,更不論是刀劍加身,還是鮮花臨體,腦海中更像是沒有意識的,行走在天地之間聲,仿佛是一片混沌。智障蓬頭垢麵、衣衫襤褸,那八十斤的水磨禪杖和玄慈和尚的錦繡袈裟都不知丟到哪裏去了。一邊走一邊念誦著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