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日光照不進重重錦帳, 榻上稍顯閉塞的空氣, 將她身上蜜桃般的甜香味放大, 與清冽的氣息糾.纏在一起。
蘇杳杳背脊酥.軟,抬起雙手圈住他的脖頸, 伸出舌尖去回應, 嘴裏的甜一路悸動至心口。
沈恪捏著她下顎的手鬆開,順著頸側繞過去, 然後沿著脊背滑下, 摟腰壓向自己, 嚴實緊密的貼合, 不留一絲縫隙。
呼吸灼.熱燙人,吻至唇舌開始酸痛、發麻,幾乎要將理智燃燒殆盡。
五感漸失, 蘇杳杳耳旁全是他粗重的呼吸,她屈起手指, 指尖無意識在他後頸的皮膚上輕揉慢撚, 然後攀上發間。
沈恪動作一頓,偏頭吻過她的耳垂,輾轉在白嫩的肩窩鎖.骨流連。
如羽毛輕拂過皮膚,似千萬隻螞蟻在血液裏慢爬淺噬,激起蘇杳杳滿身雞皮疙瘩,十指蜷縮在一起。
她縮著脖子躲開,抱著他的肩膀直起腦袋,學著他的樣子, 去吻他凸起的喉結。
沈恪背部忽然繃起,撐著床榻,直起手肘,離開她紅潤的唇。
身上熱度驟減,蘇杳杳茫然地睜開眼,抿了抿下唇,出聲問道:“你怎麼了?”
昏暗不明的光線裏,她發絲散亂,有一股貼在唇邊,眼神帶著迷醉,漆黑的眸中隻有他的身影。
沈恪暗罵了一聲,抬手蓋住她的雙眼,好半晌才開口,聲音似摻了砂礫般啞:“以後不許再這麼做了。”
黑暗襲來,蘇杳杳下意識眨了眨眼睛,耳朵裏還有激烈似擂鼓的心跳聲。
她開口,嗓子眼堵了一團棉花,又軟又熱,“你說什麼?”
掌心被眼睫掃得微癢,沈恪閉眼,重重呼吸幾口,才翻身躺到她旁邊,看著鴨卵青色的帳頂,心欲難減。
蘇杳杳靠近他身側的指尖動了動,繞過他的手腕,挑開指縫,與他十指緊扣,然後舉到嘴邊親了一口。
沈恪長長地歎息一聲,另一隻手捏了捏眉心,聲音有些無奈的壓抑,“蘇杳杳,我是個男人……”
蘇杳杳側過身子朝他看,微光不明,顯得他側臉的輪廓越發好看。
“然後呢?”她疑惑著問。
沈恪頓了頓,依舊望著帳頂,“若你不想後悔,就不要引誘我……”
“我從不做後悔的事,”蘇杳杳停下在他掌心畫圈的手,倏然間翻身騎到了他身上,垂下腦袋,盯著他的眼睛:“引誘?你知不知道什麼才叫引誘。”
兩人對視許久,沈恪偏開頭。
蘇杳杳的手已經挑開衣領鑽了進去,摸上他還未平複的心跳。
鎖骨半露,掌心下是他細膩緊實的肌膚,有些燙,她忍不住捏了捏,居然還有肌肉。
指尖沿著肌肉線條緩緩下滑,略微堅硬的指甲行走到了肋骨處,沈恪隔著衣料捉住她的手,沉聲道:“別鬧。”
蘇杳杳笑了笑,眼中閃過狡黠,兩指挑起他的下巴,邪魅道:“小妖精,你自己點的火,你自己負責。”
沈恪:……
過了一會,他扯出衣襟裏的手,蹙眉問道:“這些不著四六的話,你哪裏學的?”
蘇杳杳想了想,緩緩道:“……約莫是蘇清澤當紈絝的那幾年。”
沈恪快被她氣笑了,揚了揚嘴角,隨即又板著臉:“這種話不要隨便對著人說。”
蘇杳杳壓低聲音,“我隻對你一個人說。”
沈恪:……再一次無法招架。
默然片刻,蘇杳杳忽地想起什麼,從他身上滑下來,跪坐到一旁,手開始在腰間摸來摸去。
帳子裏很安靜,衣料摩挲的聲音尤為響亮,沈恪伸手拉過被子蓋在腰間,然後側過頭看她,“不許胡來。”
“我知道,反正洞房花燭夜你也跑不掉。”蘇杳杳頭也不抬,捏著一根繩子從束腰裏提溜出來。
“……?”沈恪腦子裏幾乎是生出了錯覺,含羞帶怯的蘇杳杳,他怕是這輩子也看不到了。
蘇杳杳看著他,忽然湊近,這才發現沈恪還穿著寢衣,她拍了拍腦袋,將昨夜繡好的香囊塞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