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2 / 3)

“這些消息可有透出來?”他道。

“太後毒發的第一時間,皇帝便下令將福壽宮圍的滴水不露,消息暫時還封鎖著,並未對外公布。”

鋪天蓋地的絕望向著裕親王湧來,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皇帝這是合三方之力,給他設了一局,徹底封了他的退路。

城門戒嚴,他已身處在甕中,邊軍離京甚遠,隻怕是還未調回便被截殺。五十萬之軍,如何擋得住蘇家軍與褚家軍!

反不得、動不得,眼下自己隻有兩個選擇,一則推出沈玨擋刀,將所有罪責算到他身上,那麼沈玨必死,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結果。

再則,就隻能以利益換取生機,先保住沈玨與他自己,日後再另謀出路。

闔了闔眼,裕親王起身緩緩吐出一口氣,沉聲道:“傳本王之令,十二衛府整兵,隨時聽候調遣!”

“是!”

禦書房內的宮燈參差錯落燃了一整排,照得空氣中纖毫畢現,時辰方至未時三刻,落了大半日的雨才算是停歇。

殿內一台屏風佇立,明黃的描金龍紋盤旋入雲,燭火微晃間,鱗上金波蕩漾,似有光焰在燃燒,襯得上首坐著的沈昀五官越發淩厲。

鴻門宴已擺,裕親王剛一踏入殿內,便聽得門外兵甲聲響,有刀劍齊齊出鞘,不用回頭,他已知整個禦書房都被圍了起來。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他麵色不改,臉上掛著淡然的笑,一如往常般恭敬行禮,“不知皇上喚微臣進宮有何要緊事?”

沈昀抬了抬手,笑得比他更為燦爛,慢悠悠地說:“王叔多禮,平身賜坐。”

話音將落,李福生便抬了張小杌子躬著腰跑來,擱下之時還斂袖擦了擦,端得是恭敬無比:“裕親王殿下,請坐。”

裕親王目光閃了閃,餘光瞟向旁邊空著的金絲楠木靠椅,一言不發撩袍坐到了杌子上。

“朕今日請王叔進宮,倒還真有一事,要請王叔賜教。”沈昀語氣如常,不慍不怒,抬手在禦案上點了點,李福生便拿著那封血書遞到了裕親王麵前。

裕親王雙手接過,背脊有些僵了下來,他笑道:“微臣愚笨,有何話還請皇上明示。”

沈昀頗為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歎息一聲,道:“林沛成謀害朝之棟梁,死不足惜,但朕一向寬仁,並不欲連坐林美人之罪,誰料她竟畏罪自戕於宮內,甚至留下血書一封,不知王叔觀後,對此有何看法?”

“先皇自交付大任於微臣之後,微臣向來盡心盡力,斷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裕親王忙從杌子上起身,跪倒在地,雙手托起血書舉至頭頂,“血書中皆乃不實之言,還望皇上明察。”

“朕也這般覺得,王叔為人朕還算了解,林家父女實乃信口胡謅。”沈昀緩緩點頭,唇角勾起,忽爾話鋒一轉:“不過林沛成畢竟隸屬王叔麾下,您年紀大了,既要監管京城戍衛,又要操心兩方邊軍,總歸是無暇顧及,您說呢?”

“皇上恕罪,是微臣疏忽了。”裕親王低頭,視線落在地上的暗影間,心中暗自盤算,沈玨果真是在打著收回京城戍衛的主意。

“哎,”不待他開口,沈昀又歎了一口氣,“您那邊出了紕漏,朕又於今早自福壽宮抓了個內奸出來,不做點什麼,實在是心難安定。”

李嬤嬤被發現了!?裕親王心裏咯噔一沉,下意識抬眼,便見沈昀收斂了笑意,冷著眸光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