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婚姻大事,一直以來都是太後的心病,怕的就是他孤獨終老,無依無靠。盼了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沈恪順利成婚,太後最願意看到的不是新媳去的有多早去,而是兩人有沒有圓房。
想到這裏,蘇杳杳笑著貼過去,拉開他擋住眼睛的手,指尖撫平他微蹙的眉,調笑道:“老男人,也不容易啊。”
漫長的沉默,沈恪盯著她唇角有意無意勾起,似笑非笑般開口:“老男人?”
蘇杳杳掰著指頭數了數,伸到他眼前:“長我八歲呢。”
沈恪拉下她的手,捏著指尖把玩,懶懶地問:“然後呢?”
“嗯……怎麼辦。”蘇杳杳壓著嗓子,停頓片刻,忽然抬頭在他脖子上蓋了個紅印子,說話的聲音比蜜糖還甜:“克製不住,我就是隻喜歡你啊。”
沈恪摸了摸脖子,望著她沒說話……
製造氣氛是一流,毀氣氛也是一流,蘇杳杳笑罷,裹著被子坐起來,終於從角落中將肚兜扯了出來,往身上穿。
“雖是這麼說,但時辰不早,得起身準備了。”
沈恪看著她,依舊沒動彈。
“有些餓了。”她說。
“想吃什麼?”
“都行,我不怎麼挑剔的。”蘇杳杳反手至背後,想要去係帶子,奈何腰間酸痛,阻擋了她靈活的動作,順口就道:“幫我係一下。”
沈恪終於坐了起來,修長的指接過兩條細細的帶子,視線移向她背後因彎腰略有些凸起的脊骨,緩緩開口:“是瘦了些。”
“有嗎?”蘇杳杳抬起雙手,拉開領口往下瞧,滿意地看著:“這叫凹凸有致,迷人……”
話音頓住,她忽然一下子挺直了背脊。
因為腰間有一隻手臂從她背後環過來,摟著她往後帶,同時背後還有一隻手,似乎在數著骨節,緩緩地,輕柔地,以指尖一截一截攀爬。
憋了很久的老男人……還真是沒說錯。
“嘀咕什麼?”身後幽幽地聲音傳來。
為著方便,她的頭發隨意攏在肩頸右側,皙白的脖頸和泛著雪光般珠澤的肩頭,印著紅梅綻開的痕跡。
沈恪盯著瞧了一會,低頭細細舔.舐,在脖頸處嚐到了甜香的蜜桃味。
蘇杳杳忍不住瑟縮了下肩膀,激起手臂上一串雞皮疙瘩,聲音細到幾不可聞:“不行,今日不來了,不要了。”
沈恪“嗯”了聲,抬手來到她的臉旁,勾起耳旁散落的發絲,別在她耳後。
許是被某些詞又刺激到,曼聲說著:“現在明白了。”
蘇杳杳抿了抿唇,茫然地轉頭看他,問道:“明白什麼?”
沈恪抬了一側肩膀,露出肩頭留下的牙印,和背後一點抓痕,“嗓子疼嗎?”
“有一點……”始作俑者蘇杳杳頭點到一半,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她急忙看著他,無比誠摯地說:“行,你最行,你是全大晉最厲害的男人。”
沈恪嗓子眼堵住,頓了頓,半晌沒支聲。
這話怎麼聽著有些怪。
盆中的熱水由冒著熱氣變得冰涼,如此往複換了好幾次,直到巳時下刻,守在院外的連翹與青黛才得了召喚,領著其餘丫鬟,端了梳洗用具快步進門。
孫嬤嬤奉了太後的命,提前來打探。聽到響動後,才與幾人一同,無聲地低著頭跨進內室,入眼便是冷著臉的王爺,和他穿得妥帖的服飾。
她心裏沉了一下,完了,太後的希望怕是落空了。
“孫嬤嬤怎的來了?”沈恪開口,語氣如往常那般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