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聲音比腦子還先做出反應,蘇杳杳下意識地回了話後,就徹底懵了。
然而比她更懵的,還要數會客廳內的一眾蘇家人。
世所皆知,玄彌先生一共收了七名弟子,除了溫言,以及前些日子他們才知道的,被逐出師門的唐雲川,和那個叛徒郭佳,其餘幾人姓甚名誰卻無從得知。
如果蘇杳杳真的是這第七個弟子,那她是什麼時候拜的師,他們天天和她在一起,怎麼從來沒聽她提起過,還有同出一門的唐雲川為何不認識蘇杳杳?
帶著滿頭的問號,蘇家一眾人轉頭看向了玄彌先生,倒是沈恪隨即將目光落到旁邊的溫言身上。
“俏俏呢?”
“她在等你。”
“是你救了我......後來呢?”
“後來......”溫言捏碎了鏡子:“時機到了,該來的總會來。”
昔日之語猶在耳畔,沈恪回想起來的同時,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快得讓人抓不住,他將時間再往前挪了些許。
停在溫言上門尋找合作的當日,他說:“王爺恐怕不知,你這雙腿,俏俏可是願意用命來換。”
“俏俏?溫先生與本王的夫人很熟?”
“頗有淵源。”
“從何說起?”
“從王爺說起。”
那時候沈恪隻覺得俏俏這兩個字,從溫言口中非常熟稔的說出,聽起來尤為刺耳。但現在想來,當時溫言的表情似乎頗具深意。
再聯想到鏡子裏那些被他遺忘的曾經,在他將死之時詭異停滯的時間,和他被救下,以及後來所發生的一切,到這一刻似乎都有了新的解釋。
如果溫言和俏俏是屬於同一類人,又是同出一宗,而俏俏卻不記得溫言,那麼他這句她願意用生命來換,便有了另外一層意思。
蘇杳杳用命換的不是他的雙腿,而是他的生命。或許更應該說是,搏上一切,換他再來一次的機會......
隻是,這世間真的有人具有如此逆天的能力嗎?
方才思及至此,玄彌先生已然看了過來,他道:“命格如此,乃由天道所定,無人可以隨意左右。”
天道所定?
廳內懵成了一片,蘇家人摳破了腦袋也搞不明白現在是何狀況,隻能誰開口說話,便將視線投在誰的身上。
“一世機緣,兩朝牽掛,命劫已過,前塵緣法已了。”玄彌先生轉頭看著蘇杳杳,繼續道:“看來是時機已到。”
陌生又熟悉的畫麵如同碎掉的舊瓷片,泛著時光的黯淡,一副一副在閃現,蘇杳杳腦子裏逐漸亂成了一團麻線,暫時還找不到可以理順的線頭。
“我是小七?您是師傅?他是大師兄?”她張了張嘴,不太確定地說:“時機已到,什麼時機......”
“你會明白的。”玄彌先生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為師以前曾許過你一願,無論任何要求都可以,你現在有答案了遠遠嗎?”
蘇杳杳腦子裏劃過一道明光,忽然明了起來的畫麵擠得額角突突直跳,她頓了頓道:“前塵事已了,我的心願,便隻與關於他有關了......”
“決定了嗎?”玄彌先生笑了笑:“機會可隻有一次。”
“決定了。”蘇杳杳毫不猶豫地點頭:“還請師傅出手,治好我夫君的雙腿。”
玄彌先生問:“再等三月也是一樣,急於一時這般白白浪費了機會,不會覺得可惜?”
“能有現在的日子,我已經很知足了,世事變化無常,人心若是再貪得無厭,禍總會比福先至。”蘇杳杳淡聲道:“所以,我永不後悔。”
“為師沒有看錯你。好,我答應。”
蘇杳杳心一緊:“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現在也行。”
聽了一番莫名其妙對話的蘇家人久久回不了神,直到蘇杳杳將沈恪推著,和玄彌先生一同走了出去,蘇清澤才跟被雷劈了一樣從凳子上彈起來。
“大哥!”他一把拉住溫言,急不可耐地說:“不,二姐夫!你那麼聰明,一定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的,對不對?”
溫言愣了愣,卻是看向正在沉思的將軍夫婦:“知道。”
蘇承業猛地抬起頭:“可是與她重來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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