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呆,突然悲從心來,淚水就此撲簌而下,怎麼擦都擦不幹淨。
羅文嫻正好端著一盆鹹菜準備拿出去曬,見她衣著單薄光著腳丫子站在外麵的水泥地上抹眼淚,不由又氣又急,劈頭蓋臉就說:“你怎麼回事?一大早好好的就在這裏抹眼淚算怎麼回事?是怕我欺負你?還是在咒你自己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一大清早就抹眼淚很敗運?你能不能行行好做點好事?”
紀饒忙不迭地擦淚,“對不起。我不哭了。我不哭了。是我錯了。真的對不起!”
羅文嫻狠狠瞪了她一眼,說道:“趕緊穿衣洗漱去吧!灶上有我幫你留的早餐。還溫著呢!這幾天,我們都要好好的,耐心地等他們回來。你如果實在沒事做,就呆在房間裏為他們祈禱吧!念點他們好,他們的運氣也能好點。你這樣哭哭啼啼的,再好的運都被你哭跑了!記住了吧?”
“記住了。我一定好好地為他們祈禱。”紀饒用力點頭,低頭匆忙跑進屋。
洗漱幹淨後,她老老實實地去了廚房,將羅文嫻給她留的早餐全都吃了個幹淨。
在吃的時候,她想,季伯母說得對,她不能哭,不能把事情往壞裏想,有些事情,越往壞裏想就會真的往不好的方向走。
如果肯祝福他們,把一切都往好裏想,那再不好的事情隻怕都會有個好結果。
有些事情就是這麼邪。
所以,她吃過飯後,就想方設法地找事情做,一邊做一邊在心裏默念‘一切順利,一切都會好的。’
雖然這樣念著,並沒有讓她的心更安定一點,但總算讓她好好地撐過了一整天。
傍晚時分,她接到了蕭墨打回來報平安的電話。
隻是還沒好好說上幾句話,羅文嫻便搶了過去,念念叨叨地對蕭墨叮囑了一大堆。
瞧她那殷切的模樣,顯然這一天她也是萬分擔心著蕭墨的安危的。
這讓她莫名感動。
好不容易等到羅文嫻講完了,將手機遞還給她時,她卻發現電話已經斷了。
羅文嫻淡淡地說:“他手機沒電了。”
紀饒悵然若失,卻又無可奈何。
默默拿著手機回房,剛關上門,手機卻又響了起來,一看,卻仍然是蕭墨打過來的。
她不禁欣喜若狂,急忙跳到床上拿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籠罩住了,這才摁了接聽鍵,微喘著氣輕‘喂’了一聲。
手機那頭傳來她熟悉的一聲輕笑,“你現在是不是正躺在被窩裏說話呢?”
紀饒臉一紅,也輕笑道:“哪有?”
蕭墨歎了口氣,“知道你一定想和我多說幾句,所以方才我故意跟季伯母說我手機沒電了。如果不這樣說,我怕今天晚上都沒機會和你說上話。不和你好好說說話,你又不能安安穩穩睡覺了。你啊,總是不太乖。”
她聽得熱淚盈眶,吸著鼻子嘟囔,“你什麼時候成了我肚子裏的蛔蟲了?”
“愛你,所以懂你。紀饒,我現在真的比任何時候都愛你,也因此比任何時候都懂你。所以,你如果想讓我在外麵也安安心心的,你也得答應我在家裏也得好好的。你說說看,你今天一整天是不是好好的?有沒有胡思亂想?”蕭墨的聲音聽起來比往日還要溫柔深情幾分。
“沒有胡思亂想。我也一定不會胡思亂想的。因為我忙得幾乎沒時間想你。我今天幫著季伯母切了很多收上來的菜拿去醃。又把已經醃了幾天的菜拿出去曬。這樣做著做著,一上午就輕輕鬆鬆地過去了。下午又去幫季伯父鋤了地。累得腰酸背痛的,現在一躺到床上隻怕一閉上眼睛便會睡過去了。”紀饒的淚水又止不住了,卻努力地笑著,盡管他根本就看不見。
“真的嗎?這樣很好。明天繼續找事情做。不過自己得注意調節勞動的強度,千萬別把自己給累病了。你如果病了,我會心疼的。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我回來的時候,我要給你稱體重的。要是胖了,那我無話可說。可要是瘦了,那我可要打你小屁屁了。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