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過了幾日,顧問璋和溫冬晚的婚事算是徹底定下來了。隻是不知道顧問璋同溫父說了什麼,這一切都辦得悄無聲息的,沒讓外人知道。溫冬晚本就不是臉皮厚的,因此也沒有往外說。
不過想來顧問璋那邊確實沒有什麼人是非要報備不可的。縱然顧獻是他叔叔,是他君主,可能顧問璋也從沒想過自己的事還要同那些人說一句。
反正顧問璋也不怕顧獻不高興。
期間北燕那邊用各種理由孜孜不倦地約見著顧問璋,顧問璋有空便去,但大抵都是沒空的時候居多。
“晚晚,聽我爹爹說,北燕那夥子人好像明日就要走了。”
溫冬晚不免有些高興,這幾日北燕對顧問璋的熱絡勁,她都看在眼裏,難免添堵:“那就好。”
白景夢揪著自己一綹頭發慢慢把玩,思索道:“這是要放棄咱王爺了,還是要放大招了呢?”
溫冬晚沒作聲,但她隱隱覺得是後者。
北燕公主那個勁頭,可不像這麼幾日就能消退下來的。
不過她心裏雖堵,倒是不擔心顧問璋真跟著去了北燕。畢竟就算他能不顧和她的親事,也不可能放得下自己對這顧家江山的執念。
很快北燕眾人要離開晉安的消息就得到了證實,皇帝再設宮宴,為一行人踐行。
兩場宮宴上出席的人都是差不多的,隻是這次顧問璋沒有半途稱病早退而已。
且因為這次喬潤夕在場,所以另請了各府小姐陪著。溫冬晚幾個都在其中。
喬潤夕卻從一堆小姐中獨自出來,跑去了顧問璋跟前,巧笑嫣然地舉起了酒杯:“王爺,潤夕敬你一杯,可要賞臉哦。”
顧問璋沒推辭,喝了一杯,但也沒有要繼續寒暄的意思。
喬潤夕也不惱,噘嘴埋怨道:“王爺,我馬上可就要走了,你就不能理理我嘛。”
顧問璋抬了抬眼,淡淡道:“一路順風。”
喬潤夕於是似笑非笑地捏緊了手裏的酒杯,語氣莫測道:“承王爺吉言,此番回北燕之路,定然會有趣。”
說罷也不再自討沒趣,有些不是滋味地走開了。
這個人怎麼就如此冷漠!明明之前在馬場時,是那樣溫柔無雙的。
喬潤夕回到自己位置上,瞥了一旁坐著的溫冬晚一眼,心中冷哼,難道就是因為她?
想來不過是因為她認識顧問璋的時間比別人都長罷了,不然這麼一個不出彩的小女子哪裏值得被那樣清冷的人溫柔對待。
反正顧問璋這一生還長,隻要能將人帶回去,她便是以後陪在他身邊的人了。
歌舞不絕,杯酒如流水,氣氛正是熱鬧。
顧獻坐在高位上,向北燕眾人遙遙舉杯:“朕敬各位一杯,願北燕與我大樂友誼長存,永無幹戈!”
喬哈領著手下的人皆是豪爽地一飲而盡,末了在一片和諧歡笑中玩笑道:“大樂人傑地靈,連我這貪玩的小妹,簡直都要樂不思蜀了。”
“哈哈哈。”顧獻不由大笑,揮手著人將準備好的禮品都拿上來,大方地賞給了喬潤夕。
喬潤夕高興地收下東西,走上前來謝恩:“大樂自是很好玩的,以後若有機會,我還來!”
顧獻聽人誇讚自己的江山,心裏當然高興,笑吟吟地望著她道:“那朕可等著。”
喬潤夕眼珠子一轉,瞥向了位置離顧獻不太遠的顧問璋,又故作小女兒態略帶羞澀地垂下了頭。
顧獻目光一動,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泛銀光的酒杯,不動聲色地看了喬哈一眼。
喬哈馬上抬手虛敬了一杯,臉上的笑容頗有深意。
“潤夕,這是在看誰呢?臉可都紅了。”顧獻心中有了盤算,語氣帶著幾分揶揄地問道。
喬潤夕立即將頭低得更低了,雙手交疊在身前,支支吾吾地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很是羞澀的樣子。
白景夢分神看了一眼,伸著筷子夾菜的動作便一頓,眼睛抽了抽,心中嗬嗬。
明明之前強搶民男比誰都理直氣壯的,這會兒竟又裝起純情來了,真是比台上的戲子還愛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