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梅林和文初一便是同時一怔。冷汗都下來了。
裏麵的這個人,正是海永傅!
梅林和文初一猜得不錯,但是印證了猜想之後,聽到了海永傅這麼說,也覺得毛骨悚然。原來在旗內看上去像是老好人一般的海永傅,竟然真的背地裏做小動作。
梅林一臉的冰冷,雙手已經緊緊的握在了搶上,文初一則眼睛一轉,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用唾沫沾濕了手指,在窗紙上捅了一個窟窿,眯著眼睛往裏麵看去。
在棗核一樣大小的窟窿裏邊,文初一看見了讓自己十分不解的一幕,隻見平日裏囂張跋扈的海永傅,卻像是一個孫子一般,雙手捧著酒杯,一個勁的彎腰施禮,臉上獻媚至極。
在正座上坐著的,卻不是熟悉的打扮,隻見這個人五大三粗的,穿著一件灰白相間的大褂子,腰裏束著寬帶子,頭上也沒有帶帽子,隻是梳了兩個抓髻,像是道觀之中吃肥了的童子,卻是長著大胡子,一把倭刀便立在身邊。
對於海永傅的諂媚,這人卻是頗為藐視,滿臉橫肉,沒有一絲表情,隻是吃了很多的酒,麵紅耳赤的。
這個時候,身邊坐著的一個瘦高個子卻說話了,說出來的話卻讓所有人都不明白,嘰裏呱啦的,這人穿著長袍馬褂,還戴著金絲邊的眼睛,看上去很是文質彬彬,顯見著是中原漢人,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是漢滿蒙回藏等語言。
說了一大堆,正座上的人還是沒有表態,隻是抱著肩膀,斜著眼睛望著海永傅。
海永傅不解的怔在了原地,兀自端著杯子彎著腰,卻不見對方有一點回應,便笑道:“孫秀才,這........”
孫秀才扶了扶眼睛,笑道:“流主的意思是,作為武士,為國而戰可以,是不允許私相械鬥的。這樣很不和武士的身份。”
海永傅汗都流了下來,又深深的一躬,道:“這怎麼算是私相械鬥呢?這王爺在旗中,便是大放厥詞,說中國乃日本國的先祖,早在先秦時,是徐福東渡的童男童女的後代,這還不算,說日本國的人之所以身量小,是........”
說著,海永傅好像是怕激怒這流主,又好像是在演戲一般,低聲的道:“還說現在的日本國,是武大郎的後人!”
孫秀才是收了海永傅錢的,征求了一下海永傅的意見,便將這些話翻譯給了流主。
誰知道,這流主竟然不生氣,隻是擺了擺肥胖的手,說了一大堆。
“流主說,日本國並非是徐福的後人,即便是徐福的後人,也沒什麼可丟人的,隻是武大郎是誰?”
海永傅臉上還是帶著僵硬的笑,對孫秀才到:“這倭人,連武大郎都不知道,孫秀才,你就按照我的意思,好好的翻一下吧。”
文初一還是看錯了孫秀才,看上去書卷氣十足,但是此刻笑起來,卻是極其的陰險,表示比較為難的在流主的耳邊說了一大堆。
“八嘎!”
流主終於動怒了,隨手抽出了東洋刀,劈在了桌子上,表現的很氣憤。
“流主說了,這是汙蔑!是對大日本帝國的汙蔑!為了天皇的榮譽,他要和你們王爺有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