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四封書信(1 / 2)

八股取士,秋圍恩科,是朝廷掄才大典(注意,這個不是錯別字)。也是極重要的事情,正如張福臨所說,從開皇楊堅至現在,已經是千年的曆史了,不管是朝廷更迭還是明君昏君,都是沒有放鬆這件事的。

持續了千年的科舉,怎麼能說取消就取消呢?

雖然在內心上來講,曲線科舉考試,絕對是王爺心裏期盼的事情,可是就這樣下定論,也是決然不可信的。

貢王爺皺起了眉頭,道:“楊先生,這個推論,似乎有些武斷了吧。”

楊銳笑著望著貢王爺,道:“一點都不武斷,你也不想想,所托之人是誰。”

貢王爺才低頭去看手裏的信件,翻閱了一遍,看見了給袁世凱的一封信,便拿在了手裏,晃動著,道:“是此人嗎?”

楊銳點了點頭,道:“正是此人,這件事要想達成,還是要靠張之洞的靈活,善耆的威望,最最重要的,才是袁世凱的人脈!”

“袁世凱?”貢桑諾爾布不解的問道:“此人我也是略有耳聞,辛醜年以後,朝廷推行新政,袁世凱積極響應,督練新軍,同時還是郵政大臣和督辦鐵路大臣,修建京張鐵路,卻不見他有政令上的建樹啊。”

楊銳搖了搖頭,道:“你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袁世凱交出了幾鎮新軍之後,當了直隸總督和軍機大臣,手裏沒有這麼多的軍權,便一心開辦新式教育,手裏也是有很多的新式學子,也是苦於沒有出身,這不正和王爺不謀而合嗎?”

王爺拍了一下大腿,道:“正是這般的,有了此人在,事情的確是簡單的多了。”

辭別了楊銳,貢王爺便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之中,關上門,鋪上了精細的紙,小心翼翼的謄錄手裏的這幾封信,寫的極其認真,甚至連福晉善坤走了進來都沒有察覺。

福晉隻是默默的走到了王爺的身後,忽閃忽閃的眨著眼,一直看著王爺謄錄,直到王爺寫到了:“如今天下變革,百廢待興,此誠危難存亡之秋也,”善坤才忍不住打斷道:“我覺得這句話,放在此處並不是很妥當。前出師表的這句話,並非是什麼人都能說得,若非是丞相太宰上書萬歲,這句話是萬萬寫不得的。”

王爺這才停下了筆,抬頭看去,正好看見了善坤紅潤的臉,忙將羊毫擱在筆山上,站起來攙扶善坤坐下,埋怨道:“這大熱天的,你怎麼一出來了?不是叫你老老實實的在寢殿之中坐養麼?日頭又這麼毒,當心傷了胎氣。”

善坤像是吃了蜜糖一般,故作歎氣道:“唉,總是在寢殿,我怕我要發黴了,再說這都是入秋了,哪裏來的暑氣?王爺也是忒小心了。”

王爺安頓好了善坤坐下,又將書房的窗子都關上了,才轉過身子,道:“你說這句話不妥當麼?為何?”

善坤卻是抿嘴道:“這稿子,是楊先生寫的罷,而且我沒有猜錯的話,是寫給朝廷或者是張之洞大人的,是麼?”

“夫人當真是聰明至極,隻是這句話放在這裏,為何不妥當了呢?”王爺問道。

“出師表乃是武侯諸葛先生所做,諸葛孔明乃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天下名臣,世上再無一人敢與之齊名,就更不用說冒用他的文章了。再者,若是這樣便呈上去,看這封信的人豈不是劉阿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