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天虎雖然是和貢王爺有交往,隻是一個托鏢,一個承鏢。那次的鏢還惹得老英雄幾乎傷心欲絕。
可是一碼歸一碼,貢王爺少年英豪,義薄雲天,還是贏得了裘老先生的尊重,還將自己的侄子放在了王府之中效力。聽說貢王爺可能遭遇不測,也是心頭一緊。
但是裘天虎畢竟是個做事情的人,躬身施禮後,便退出去了。
張之洞歎了一口氣,見文初一似乎心有不甘,嘿嘿一笑,道:“你啊,終究是年輕,北京城可不比你喀喇沁,這裏做什麼事情,都是有章法的,沒有切實的證據,就連我都不敢去撞袁世凱的府門,所以你還是好好的等著消息吧!”
文初一心情沉重的在張之洞府出來,似乎事情依舊是沒有解決。
洋人把貢王爺推進了一個房間,便關上了門,朱靈素便在外麵等了很久很久。
按照朱靈素的性子,是看慣了生死的人,自然不會把一個瀕臨死亡的人看的十分重。
但是裏麵的這個人,卻是讓朱靈素很是好奇。
在江湖上,什麼樣的人都有,有滿嘴仁義道德,實際上男盜女娼的。有自稱英雄豪傑,關鍵時刻又變成了慫包王八的。還有的便是跑單幫混飯吃的。青幫之中,水旱碼頭都有一方的堂主,也都是英雄好漢,卻大多是粗俗不堪的。
這個被自己久了的人,卻是個例外。
朱靈素強忍著惡心,用粗鹽水清洗王爺背後的傷口的時候,此人疼的短暫恢複了意識,隻是嘴裏一直在叨念著:學堂,崇正,善坤。
這幾個名詞,反反複複的叨念著,朱靈素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和身家性命絲毫不相幹的詞彙,竟在此人的彌留之際這般掛念,想來是一個執拗的漢子。
去看此人的右手虎口的時候,卻是厚厚的老繭,這絕逃不過武林世家朱靈素的眼睛。
這正是常年使刀磨出來的。
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看上去相貌堂堂,頗具豪氣,和自己身邊整日圍繞著的阿諛諂媚,戰戰兢兢的青幫弟子不同,此人還十分有眼緣。
在大庭廣眾之下便遭此毒手,拋屍昆玉河,想來也是個風骨英朗的漢子。
想到了這裏,朱靈素便更加揪心了。
洋人嘰裏咕嚕的說了半晌,聽嚴複翻譯的意思是,要動刀子,還要縫合,總之足足的折騰了一整天,才在那個神秘的屋子之中,將這個人推了出來。渾身已經纏的像是米粽一般了,隻是兀自昏迷著。
嚴複又跟那個洋人說了半晌,轉過頭跟朱靈素道:“靈素,艾爾德醫生說了,此人的外傷已經處理好了,隻是傷口進水,化膿淤血,生命已經是油盡燈枯了,能不能活下來,全看此人的造化了。”
朱靈素隻是道了謝,便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這個叫做艾爾德的洋郎中,似乎很是為難,將嚴複拉在了一邊,說了很多,嚴複也好像是據理力爭,可是終究是不能通融,便跟朱靈素道:“艾爾德醫生說,這次能收治此人,已經是莫大的例外了,決不能住在這裏養傷,所以還要抬回去。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說服他了。”
朱靈素卻是十分痛快的站了起來,道:‘正好,放在洋人這裏,我還不放心呢,我父親說了,洋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說罷,便招呼了劉半斤和幾個幫裏的弟子,依舊是用馬車,將王爺抬回了執劍堂的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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