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聽得凜然,仔細的回味了一番,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道:“所謂江湖俠義,也不過如此啦!”
三個人無話,也著實的累了,便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的清早,照例裘天虎是要練功的。可是在這狹窄的天井院子之中,卻是施展不開的,隻是舒緩了身上的筋骨,卻聽見樓上傳來了一陣陣的古箏之聲,卻是戰台風。
使喚丫頭便帶著幾個人去用早餐了,事畢,上樓拜謝賽金花,商議接下來的事情怎麼辦,賽金花卻是大包大攬的道:“法源寺我知道,外鬆內緊,特別是來了個新任的主持方丈,愈加的神秘了,你們甭害怕,我這裏三教九流達官貴人來的勤,耳報神自然是寬。”
裘天虎笑笑,沒有說話。
賽金花接著道:“天子腳下,這件事隻能是這麼做了,倒時候你等便在外麵,糾集一些閑漢圍了法源寺的山門,這幫賊禿自然也就慌了手腳了。”說罷,便輕聲的笑了。
這時候,一個使喚丫頭走上樓來,道:“婆婆,有人求見,裹得嚴嚴實實的,隻道是常客,奴婢卻是不認識。”說罷,便將一錠三十兩的金子放在了桌子上,道:“他說規矩他懂,這個便是用來敲門的。”
賽金花笑著看了看這塊金子,道:“來了,你們且到裏麵躲一躲,咱們的計劃就要開始了。”說罷,便站了起來,披了一條披肩,穿著高開叉的旗袍,款款的走到了樓門口,道:“請!”
小丫頭便下去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帶著一個頭纏黑布的中年胖子上了樓,躲在屏風後麵的三個人一眼便認出了,這人便是法源寺掌事的和尚。
這人卻渾然沒有將賽金花放在眼裏,實際上是將賽金花當成了尋常見錢眼開的老鴇,隻是沒有想到賽金花雖然是徐娘半老,但是風韻猶存,一身剪裁的合體的旗袍,像是滬上的樣式,旗袍的開衩到了膝蓋上麵一尺,兩條**時隱時現,卻不顯風塵,更顯得典雅了。
這賊禿一邊掛著色眯眯的笑,一邊道:“這是他娘的哪門子規矩?戲園子裏麵的小姐們也就罷了,就連胡同裏麵的暗娼也都規矩了起來,我要帶幾個回去,銀子都砸在褲襠裏麵了,就是不肯,說要有趙婆子的話,你就是吧。”
見此人如此的不恭,旁邊的使喚丫頭卻是氣急敗壞,平日之中少言少語的丫頭怒斥一聲道:“你這個登徒子,嘴巴幹淨一點。”
這賊禿上下的審量了一眼丫頭,呸了一口道:“你還當這裏是老佛爺的儲秀宮嗎?嘿嘿嘿,都是賣肉的,誰比誰幹淨些?”說罷,也不管麵露冷霜的賽金花,隻是走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去,還愜意的蹭了蹭,道:“就說吧,到底怎樣,才能讓我帶她們走!”
賽金花臉上的怒氣也隻是一瞬間就消失了,笑道:“看這位爺的意思,是要給她們贖身了?”
這句話,頓時將賊禿揶揄的不輕,片刻之後哈哈大笑道:“贖身?算了罷,北京城京官家的碧玉,十幾兩銀子也能娶到家裏,我說是用幾個人。不日便歸還。我家辦堂會,你是知道的,這年頭,堂會唱戲多沒意思,要來就來點密戲,才有麵子!”說罷,竟然輕佻的看了一眼賽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