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淡笑稍顯陌生,清俊眉眼攏在遠處朦朧的光線中,宛如碎裂的磁石,不由自主便吸引了周圍三百六十度的注意力。
溫飲微微一怔,感到幾分不自在,移開目光,最後兩名學生問完問題就走了,男學生走之前還想要溫飲的聯係方式,溫飲大方給了他溫時的微信號。
溫時可是非常見不得這些個小崽子招惹溫飲的,他覺得比他小的沒一個能配得上溫飲。
祁邀走了過來,他穿著簡潔幹淨,一舉一動都透著淡淡的風雅。
溫飲眨巴眨巴眼:“祁老師,好巧啊。”
“不巧,我過來找你。”
他在朋友圈看見她回複溫時的消息,剛好講座結束,就順路過來了。
他笑了笑,與前段時間感冒時的低啞不同,如今他的嗓音低沉清晰,很像他這個人。
溫飲幹巴巴笑了下,轉移話題說:“對了,祁老師手上的傷怎麼樣了?”
上次在藥店前麵,他的手被刀子劃傷了。
祁邀抬手晃了晃,傷口已經結痂了:“過兩天就能退痂。”
溫飲嗯了一聲,收拾好東西,有人問她要不要留下來吃飯,溫飲婉拒了,那人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目光往祁邀身上飄。
溫飲讀懂他目光裏的含義,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不曉得從何解釋,索性當做沒看見,自顧自往門口走。
門外有群小女生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時不時往她和祁邀這邊兒瞅,搞得她一度以為自己臉上塗了些什麼東西。
她放慢腳步,蹭到祁邀身邊,小聲問:“祁老師,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祁邀聞言,稍稍止住腳步,低眉。
溫飲目光從周圍溜了一圈回到他臉上,瞧見他清冷的神情與挺俊的眉眼,呼吸輕輕一滯。
祁邀認真的目光猶如某種羽毛,從上至下,若有似無地從她額頭撩到下頜尖,末了,羽毛尖輕輕往上一勾,再一收,最後漫不經心降溫到最初的清清淡淡。
“很幹淨,沒有什麼。”祁邀頓了頓,問道,“溫醫生,等會兒有時間嗎?”
-
Along,祁邀朋友前段時間新開的甜品店。
“想不到你居然會過來。”梁禾書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祁邀瞥他:“你該招呼的應該是客人。”
粱禾書笑了聲:“你不介紹下?”
“溫飲,我一位學生的姐姐。”他抬起下頜點了點穿著隨意的粱禾書,目光轉向溫飲,介紹道,“粱禾書。”
溫飲笑笑:“你好。”
粱禾書頷首,笑說:“第一次見樂訴帶朋友過來。”
“樂訴?”溫飲看了看祁邀。
粱禾書有些詫異她竟然不知道樂訴,怪異地瞅了瞅祁邀,揚了揚眉,解釋道:“樂訴是祁邀小名兒,如果我沒記錯,他微信名也叫這個吧?”
樂訴。
祁邀的微信名兒的確是這兩個字。
“來客人了嗎?”
內室傳出聲音,女性溫溫柔柔的音調引得溫時不由將目光投過去。
女人長發披肩,眉目溫和,坐在金屬輪椅上,腿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毛毯。
見到溫飲,她笑了笑。
溫飲也回了一個笑。
粱禾書走過去,提了提她腿上滑了點兒的毛毯,低聲說了句什麼,又繞到她身後,推著輪椅過來。
“這是我太太,鍾涼意,也是Along的老板。”
鍾涼意忍俊不禁:“投資人這麼說我可受不起,萬一破了產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