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謝泊隱在裏麵又關他什麼事, 死了才好,一了百了,跟個瘋狗似的莫名其妙到處咬人,他今天衰到家有一半是他整的。

林祁磨牙,暗恨不已,今天晚上的體驗實在是太操蛋了。他拖著自己受傷的手,一臉喪地回到了住所。

躺到床上, 什麼也不想,放空大腦就想睡覺。

然而夢裏也並不安穩。

他夢到了,屏風上的梅花活了過來, 他仰頭,那個人低頭,一朵五瓣梅花輕盈落在他的眉心,那人修長的手指將花按住, 執筆細細描繪輪廓,溫柔纏綿。

第二天醒來, 林祁飛快地衝出竹屋,把臉直接塞進了山裏的一個小水氹!

這下子,終於清醒了。

他抬頭,用手狠狠拍了一下額頭, 罵了一聲,“我該不是被瘴氣迷惑了神智吧!”

夢的都是什麼娘兮兮的情景!提筆梅花妝?他還從來沒那麼風雅、不,有病過!

林祁甩了甩發上的水珠,摸著臉, 強硬的把自己的思想拽回當下!

也不知道謝泊隱死沒死成,死了最好,要是沒死就麻煩了。新仇舊恨堆加在一起,他們之間的那一場比賽,絕對會有人死。

雖說婆娑宮下了明確規定,不能出人命,但是明的不行暗的行呀,何況以謝泊隱在婆娑宮的地位,當場把他弄死都沒人敢吱聲!

擦,局勢怎麼想怎麼對自己不利。

林祁把對方和自己都在心裏分析了一下,謝泊隱在劍意修為上都遜他一籌,但是如果使用些邪門歪道,那麼反而是他有些危險。

林祁自己是絕對不會用那種傷根基的藥的,寧願不比賽都不會用,代價實在太大了。

他還要回家了,怎甘心止步於元嬰。

這樣子,思來想去,他要是想穩操勝券地贏過謝泊隱,唯一的方法就是真正突破劍意無極。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老問題。

林祁長歎一口氣,當初修成劍心還多虧了山水境裏的奇遇,這一回短短三天他上哪去找奇遇呀!

昨天喪,今天依舊喪。

他離開竹林小院沒幾步,就聽到了人聲,還挺多挺雜的,正是昨天崩塌的洞穴的方向。他察覺到元嬰期的威壓,看來這件事情驚動的人還挺多。林祁不打算再去淌一趟渾水,默默繞道離開。

剛出山莊,打算去鬧市看看能有什麼收獲,一個人影就哇哇哇地撲了過來,是元周,一臉死了爹娘的模樣:“哇啊啊啊啊,昨天晚上嚇死我了,哄的一聲我還以為天塌了!嗚嗚嗚,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林祁受不了,把他拎開。這少爺睡了一覺把腦子睡傻了?就算他死了好像跟他也沒什麼關係。

“你怎麼在這裏?”林祁問道。

元周被拎開後,用手揉了揉眼睛,“昨天晚上聽到聲響,我就嚇得從床上滾了下來,本來打算去找你,但是被人攔住了。他們不讓我靠近那地方,我擔心死了,就到山莊口等著你,想試試運氣。”

林祁說:“哦,那你運氣還真好。”

元周還停留在昨天晚上的驚嚇裏,確認林祁安然無恙後,又吼了起來:“嚇死我了!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祁道,“一個山洞塌了而已。”

元周:“你騙我!不可能!我差點以為地震了!”

林祁神色嚴肅,眼神認真,“你還記不記得,引我們進山莊的照片那個雜役弟子說,百萬年前,有一位尊者曾在這裏住過。”

元周也被他搞的提起心來,緊張而難以置信:“你你、你是說……”

林祁點頭,“沒錯,昨夜崩塌的山洞,就是那位尊者在此處的住所。”

元周呼吸都停住了,他覺得自己在接近整個魔域都會瘋狂的真相,“……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