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因為傷勢過重痛的昏迷過去,顧簫特意把舒適的馬車騰出來給他,原本她想親自照顧,但最終還是被顏子安拖走,留下了津藍來照顧他。

馬車上,顧簫心事重重的垂著腦袋,顏子安沉默的看了她一會,見她如此難過心裏不由有些焦慮。

他倒是還從未開口安慰過人,眼下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抬手輕按眉間,按了好一會這才壓下心頭的沉悶,略做思索後道:“你別擔心,總歸會沒事的。”

顧簫放空的看著晃晃悠悠的車廂,腦海裏滿是順子緊閉雙眼的模樣,全然不複從前的活蹦亂跳。這一重大的變故來的太突然了,她都不能接受,更何況是順子。

他醒來之後要是發現這件事,會不會怨恨她?

內心的悔恨和自責交纏在一起,就像一個繩子一樣纏在她脖頸上,慢慢的勒緊,緩緩的收攏,窒息感從鼻息蔓延至心房。

她從未有過這般難以言說的情緒。

顏子安盯著她半晌,有些心疼起來。

“大不了你好好養著他,方才大夫不是說了可以治好嘛,再者,京城裏有王太醫你怕什麼?”

王太醫三個字鑽進耳中,顧簫眼睛便亮了起來:“對!有王太醫在,他妙手回春醫術高超,定然能治好順子的!”

見她眉眼間有些笑意,顏子安微蹙的眉尖這才鬆弛舒展,點了點頭道:“的確,定是能治好的!”

顧簫眼睛裏光芒越甚,頓時恨不得立刻飛身到京城把王太醫從宮裏揪出來好好給順子瞧瞧。

有了這個期盼,一行人趕路都有了動力。

走了約莫四五天,順子昏昏沉沉的緩緩睜開眼,那時他們正在原地休息,津藍吃完東西上馬車,正好順子眨著眼睛迷茫的打量四周。

見他醒了,津藍麵上滿是歡喜,忙道:“順子,你醒了!渴不渴?我去給你拿水來!”

津藍掀起簾子對著正在吃東西的二人道:“二位爺,順子醒了!”言罷便跳下馬車,順手拿上水袋就又鑽了進去。

顧簫一聽頓時就坐不住了,放下吃食便小跑過去。

津藍正喂順子喝完水,顧簫一看他慘白的唇色就忍不住一陣心疼,拿了津藍的水袋親自去喂他。

“爺,我怎麼躺在這裏?”

順子倦怠的睜著眼睛問她,顧簫神色一滯,心頭繚繞著的歉意在對上順子的視線後被無限放大。

“順子,你受傷了,不過你放心,等回了京城我一定讓王太醫把你治好!他要是治不好,就休想離開我王府半步!”

順子怔了怔,旋即後知後覺感到一片痛意,眼中的淚花便忍不住溢出來了,咧著嘴巴滿是哭腔的道:“王爺!我是不是要死啦!”

顧簫喉嚨一緊,這順子傷成這樣嗓門倒是一如既往的大啊......

“順子!你出息點,你是個男人,別動不動就哭的!我都說了會治好你的!”

順子被說了一頓,立刻癟著嘴巴一抽一抽的看著顧簫,小眼神裏滿是委屈和受傷。

被他看了一會,顧簫頓時就心軟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保證會治好你的!畢竟你跟我了這麼久,而且這次也是為了保護我才受的傷!不管結果怎麼樣,反正你的後半輩子就全包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