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年秦圖為霸占司主之位殺死我父親,如今又對我緊緊相逼,新仇舊恨,我都不該放過他!”顏子安聲音陰鷙,蓬勃的殺氣盡顯於眼底,一股股森冷寒意更順沿而上,饒是顧景修都感受到了他渾身的冷意。
濃重的戾氣使得顧景修沉默再三,良久他歎了一口氣,道:“好,朕答應你。”
顏子安眸色微閃,微微躬身拘禮,道:“多謝皇上。”
“子安,你我之間何必言謝,當初師傅暗中教授朕學識,你我此生便都是好友了。”
許是因為講到故人,顏子安麵色逐漸柔和起來,輕笑了笑道:“當初師傅將我從臨門叛亂中救出,後又機緣巧合與皇上相交,這一切,的確是緣分。”
若是沒有這些經曆,他又如何會與她結識,又如何會......一眼便瞧上了她。
顏子安唇邊不自覺的漾起一抹笑意,顧景修敏銳捕捉到,隻當他是為了兄弟情義歡喜,當即心情大好,大筆一揮傳了侍從上酒。
“你若要去,朕便允許你帶兵前去,臨門勢力不容小覷,你隻身前往朕不放心。”顧景修擺了擺手讓宮娥退下,接著便親自替顏子安酌了一杯酒。
顏子安撚著滿是酒香的瓷杯一飲而盡,隨後道:“怕是不妥,臨門所處終究不在大盛疆域之中,若是貿然帶兵前往必定會引起誤會,屆時若是引起戰亂就得不償失了。”
“說的有理,是朕疏忽了,那——”
“我已有打算。”顏子安打斷顧景修,定定的道,“擒賊先擒王,我會親手為父親報仇。”
顧景修定定的看著他,良久才說了個好字,隻是個中語氣滿是惆悵。
顏子安從皇宮裏出來後便立刻回了相府,稍作準備就帶著津藍輕裝簡從趁著夜色絕塵而去。
他離開的時候顧簫正在王太醫家裏打瞌睡。
“王爺怎麼還在這裏守著?”
王太醫敲著酸痛的背踏進前廳,剛進來就注意到一道人影在裏頭,眯著老花眼仔細一看才認出來是顧簫,當即便小心翼翼的放慢了步子。
藥童道:“王爺不肯走,說是要等師傅您出來親自和他說。”
王太醫搖了搖頭,道:“你去拿個毯子來,還有那爐火再燒的旺些。”
“是。”
站在門口看了一會,王太醫實在撐不住倦意,打了個哈欠轉身就離開了。
翌日清晨,東方魚肚白方起,秋冬的冷風就刮了起來。
顧簫歪在榻上睡得舒坦,扯了扯身上的毯子轉個身,撲通一聲撲了個空。
嘭的一下就把自己給砸地上了。
虧得那暖爐離得遠否則非得把她給砸毀容了不可。
“哎喲喂,痛死我了。”顧簫揉著腰麵目猙獰,還沒從地上爬起來門就被人推開了,一陣冷風夾雜著涼意瞬間便鑽入脖子裏,凍得她猛地一縮脖子。
“哎喲,王爺您不會昨兒一晚上都睡在地上吧?”王太醫笑眯著眼睛看她在地上痛的一臉菜色,心情卻是好的不得了。
“老頭!”顧簫瞪他一眼,想起自己昨晚等著等著竟然睡過去,不由懊惱的從地上爬起來,隨即緊張的問道,“順子那裏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