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西去小昭在何方 第六節(1 / 3)

費大通還沒注意蛤蟆六人手裏的物品為何那麼少,再去劫掠附近,喝令蛤蟆時,此人竟木不愣愣地不知所雲,心下惱怒,抽了他兩鞭也不見效。此人是個渾人,沒有腦子,根本沒去想其中的原因,隻道回去再同他慢慢理論,且喝令其他人幹活。但費大通身邊有一個秀才樓英頗有才智,那是老大怕費大通有失安排在費大通身邊的。此人早已覺察到蛤蟆有異,一直暗暗觀察,此刻已經再無懷疑,立刻湊到費大通的耳邊低語了一番。費大通眉毛一挑,心想難道蛤蟆撞邪了?

此事倘若是老大在,定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現下正在“幹活”,何必無端端橫生枝節,能令一個活蹦亂跳、鬼見了都發愁的蛤蟆頃刻間莫明其妙的變得如此迷迷瞪瞪,不是身懷異能地高手就是身有邪術的神棍,這兩種人在此時此刻都少惹為妙,所謂井水不犯河水,人家既然沒有正麵挑釁,自己何必亂惹麻煩?

樓英也是個庸才,他明知道告訴三當家不如回去告訴大當家,倘若真對那人感興趣,回頭再派人來暗查就好。可惜此人頗為急功近利,急欲展現自己的才幹,絲毫沉不住氣,不但將自己的懷疑更添三分神秘地對費大通說了,還鼓動他親自帶人前去察探。費大通當即點了剩下的人手,重刀在手,拉馬奔了回去。

他倒還沒有笨到自己挺身硬闖的地步,而是使喚了兩名小嘍囉進去。直奔蛤蟆遇襲的那道門。這次倒還客氣,竟破天荒地敲了敲門。

門吱呀一開,卻隻見一瘦長青袍老者寒著臉陰惻惻地道:“去而複回,爾等到底意欲如何?”

嘍囉心中緊張,被這麼陰惻惻地一問,不禁渾身直打哆嗦,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了。這時費大通已躍下馬來,大步跨入客棧大門,正欲開口,誰知眼前青影一晃,那原本站在二樓房間裏,門口尚擋了兩個大活人的青袍老者,竟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這如同鬼魅般的身法當真嚇了黑梭魚一大跳,這時眼前又一花,一塊銀牌已經舉在了他的麵前,耳中隻聽那老者陰惻惻地道:“神衣門催命符,閣下有沒有興趣接?”

一聽這話,費大通差點驚呼出口,兩腿發麻,那柄重刀不由自主地耷拉了下去。他早已聽聞神衣門乃至催命符,聽說過那駭人聽聞的八個字:“閻王討命,接符必死!”昏暗的火把照射下,那塊銀牌也顯得陰森森地不似人間之物,那八個篆刻小字便如要脫牌而下,化作索命厲鬼一般。黑梭魚哪敢仔細看,忙一低頭,退出了大門,也沒心思劫掠了,發射了一支響箭便向鎮東馳馬而去。

青袍人咧著白森森的門牙嘿嘿一笑,飄身閃入室內。將門掩上,揚了楊手中的銀牌笑道:“教主,屬下可沒有暴露身份,沒想到這撿來的破銅爛鐵還挺管用,嚇唬一些小毛賊挺不錯。嘿嘿。”

張無忌搖頭笑了笑,道:“有勞蝠王了。”

此人正是青翼蝠王韋一笑。

周顛去天水的第三天尋著了楊逍、範遙、韋一笑一行,恰巧三人在天水接連得報兩件大事,心中正自頗為焦急,得知張無忌已然到了天水境內,當真又喜又悲,忙不迭地趕來了。

數人中韋一笑的腳程最快,他問明了方位,便搶先奔來。這時已經三更半夜,想來“張教主”夫婦已然入睡,他心裏雖急切想要拜見,但到底不敢貿然打擾,便自罩了青袍去附近的大樹上過夜去了,正巧碰上甘南六雄入寇該鎮。教主的武功天下無敵,區區數百蟊賊,自然傷不了教主,韋一笑倒不緊張,而且他心中隱隱覺得假若教主被逼無奈,下手殺人,總對他一心想要歸隱的念頭造成打擊吧?所以人雖掠去了客棧房頂,但並沒出手幹預。

不過韋一笑卻不知張無忌早已換了房間,已從西頭一樓艮字號房換到了東頭二樓的乙字號房,他此刻落腳的房頂當然是客站西頭,離了張無忌足有十餘丈,整個客棧裏外又亂哄哄、哭啼啼的,是以以張無忌耳力之靈,也沒有聽到這個輕功大家來了。

待發現西頭一樓艮字號房奔出的乃是四名趕腳的腳夫時,韋一笑的心都不禁下沉了,心道難道教主又離去了?心中極為失落,不禁蹲在房頂上長籲短歎起來,直到蛤蟆踹開了東頭二樓的乙字號房,張無忌的聲音隱隱傳來時,韋一笑才大喜掠了過去。

張無忌的外形雖塗得難以辨認了,但那聲音卻沒變,這些時日來韋一笑每日睡覺都滿腦子的張無忌的音容笑貌,這一聽,哪還有半分疑慮,當下便忍不住要出手代張無忌打發了無禮的賊寇,還好他隻略略忍了片刻,教主就不知用了甚麼手段將那幾人趕出去了。

數匪一出門,韋一笑便迫不及待地自房頂翻下,手勾房簷,一躍而入張無忌剛欲關閉的房門,倒嚇了張無忌一小跳。這時韋一笑已然伏地拜倒,口中低聲喜道:“屬下韋一笑,拜見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