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茹因為之前迷藥的緣故,腦子一直不太清醒,疤臉男走了之後她就昏昏欲睡,耳朵也不太靈敏,連房間裏又進了人都迷發覺。此時忽然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她猛一下睜開眼睛,驚訝地看著裴景琛。——你怎麼進來的?裴景琛衝她噓了一聲,快步走過去,顧不上心疼,先把捆著她的身子解、開,“能走嗎?”許安茹點點頭。——可以!“外麵有人,我們得從這邊找個地方下去。”裴景琛看著窗外,心中焦急更甚。然而就在這時,有人推開了房間門,許安茹胡亂將繩子纏繞住手腳,裴景琛迅速躲到了隱蔽處,隨後定睛一看,正是剛才上樓的那個小弟!小弟上廁所的時候突然有點忍不住,小便之後下身仍然直直挺立著,他尋思大哥帶著人出去拿錢,還不一定什麼時候能回來,反正拿了錢這女人肯定要放回去,不如先讓他爽一把,這麼漂亮的尤、物,不睡一下怪可惜的,他這輩子都沒上過這麼好看的女人呢!許安茹看著那個小弟慢慢走近。“我大哥讓我等他玩完你之後再讓我睡,但我現在等不及了,反正我要先爽一把,大不了讓他再打一頓!”小弟邊說邊把褲腰、帶和拉鏈解、開,他連內、褲都沒穿,直接從裏麵把東西掏出來,一下一下抽著許安茹的臉,淫、笑道,“怎麼樣,好聞嗎?喜歡嗎?”許安茹忍著惡心一直向後退,可是身後是牆,根本無處可躲,她緊閉住嘴不讓對方有可乘之機,因為她害怕這個變態會把那個惡心的東西趁機塞進她嘴裏。“張嘴!操,張嘴啊!”小弟突然攥住許安茹的下巴,碾著她的下唇就要往裏麵塞。就在這時,那個小弟的動作突然一頓,隨即雙眼開始翻白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裴景琛看垃圾一樣看著地上的那個人,厭惡地啐了一口,棒球棍再次揮下,確定他再也醒不過來了這才去扶許安茹。“安茹,你怎麼樣?”許安茹閉上眼盡量忘掉剛才那個惡心的氣味,可是鼻端仍然被縈繞,她狠狠搓著自己的鼻子,一句話不說,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裴景琛難掩眼中的心疼,從口袋裏翻出一張濕巾,打開給她擦臉。惡心,惡心!“出去我們洗澡,洗完就沒有了,安茹聽話,我們現在要先出去!”裴景琛一邊安撫一邊把她往門邊扶,那個小弟已經昏迷了,整棟樓如果判斷不錯應該隻剩下那個在睡覺的所謂“三哥”,然而剛打開門,還沒等走出兩步,他突然聽見對麵的門發出一聲要命的“吱嘎”,腳步聲隨即由遠及近。裴景琛的心都提了起來。三哥麵色驟變,從腰間迅速掏出一把手槍,“站住!”許安茹死死抵住裴景琛的胸口,不讓自己尖叫出聲。裴景琛在心裏計算著救援來的時間,應該快到了,於是他沒動,靜靜和他對視。三哥卻慌了,舉著槍對準了他,“回去!我他媽讓你進屋去!”裴景琛握緊手裏的棒球棍,然而還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槍聲便響了!這一次許安茹再控製不住尖叫,可是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在她身上出現,她反而聽見裴景琛喉嚨裏發出一聲駭人的哼聲!那人自從舉起了槍,裴景琛就一直把許安茹擋住,槍聲響的時候,他想都沒想,直接跨到她前麵緊緊擁抱住她,子彈打進體內,鮮血瞬間橫流。許安茹渾身顫抖地把手抬起來,看見沾滿手的血,她突然怪叫,聲音淒厲。裴景琛!她不敢碰他,害怕自己不小心會弄巧成拙。“老子他媽讓你回去!”三哥再次低吼,槍聲又一次響起,這次他沒打中他們,打到了旁邊的牆壁。許安茹嚇得六神無主,裴景琛拚著最後一絲理智對她小聲說:“回去,回……回房間裏……”許安茹忍著膝蓋的酸軟,紅著眼睛看了三哥一眼,在對方幾近瘋魔的眼神中退了回去。三哥正要往前走,恰在此時,警鈴大作!裴景琛聽見聲音,終於放心地昏迷過去。“我、操!”他咒罵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看了眼許安茹他們的房間,轉身快速下樓。裴景琛!你醒醒裴景琛!許安茹無助地抱著他坐在地上哭,她恨自己無法說話,連最基本的表達都說不出來,隻能發出聲聲嘶吼,她想把他拽下樓,可真的是力不從心,隻能奢望救援人員趕緊發現他們。裴景琛……她心如刀割,她從來都沒想過他們會發生這種事,更沒想到生死之間他居然會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她,她真的不知道裴景琛有這麼愛她!她以為他說的那些都不過是花言巧語騙人的,字字句句想要留住她,她以為他隻是因為孩子,所以她執意要走,她想要的是一份真摯的感情,這裏麵不能夾雜其他因素,她以為裴景琛給不了她!她現在知道了,可是卻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和他說!救援人員終於趕到,幾個人七手八腳將他們分別抬上擔架,許安茹的手被裴景琛一直抓在手裏,怎麼也分不開,最後沒辦法,隻能由著他們了。——他剛才中槍了!許安茹連比帶劃,顧不上那些人能不能看得懂,快速對工作人員道。救護車一路點滴過去,進了醫院裴景琛就躺進了急救室裏,許安茹驚嚇過度,身體一直沒法停止顫抖,醫生沒辦法隻能給她打了鎮定劑,她逐漸睡了過去。裴景琛在急救室中經過一番搶救,所幸命是撿了回來,那個三哥槍法不準,雖然流血過多,但好在沒打到要害。警方並分兩路,將垃圾站和南郊一起圍住,除了臨陣逃跑的那個三哥之外,其餘全部落網。許安茹悠悠從深眠中醒了過來,她愣愣地呆了一會,發現自己正在一間雙人病房中,記憶重回腦海,她下意識偏頭看過去,一旁的病床上裴景琛打著吊針靜靜躺著,她安心地鬆了口氣,酸澀隨即湧了上來。她身上除了那個疤臉男給她留下的一些抓痕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內傷,吊針也早就打完了,除了過度睡眠帶來的暈眩感,她差不多已經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