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意前一天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為此，她還特意跟yu公司私下裏談過，希望他們網開一麵。
但那邊的副總大有一副過了今天沒明天的樣子，好像看準了她會出漏洞，隻想做這一捶子買賣似的，堅決不肯退讓。
本來藍溪帶著然然跑掉的事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yu公再插上一腳，楚知意的頭都要炸了。
“楚副總，楚副總……”楚凡森的秘書壓低了聲音，把悶頭趴在桌上的楚知意叫了起來。
她手指朝楚凡森的辦公室方向一指，“楚總找您。”
楚知意騰地起身，瞪大了眼往那邊看了一眼，同樣壓低了聲音問，“怎麼樣？”
秘書搖搖頭，“不肯簽，寧願損失六百萬，說請yu員工喝茶。”
“那怎麼行！我去勸勸他把合同簽了。”
秘書伸手攔了一把，“您千萬別……合同都已經被楚總撕了，沒有回旋的餘地了。楚副總，咱們公司的確沒拿過這麼低的利潤點，yu公司純粹是要看咱們的笑話呢。”
楚知意的牙都快咬碎了。
本來想在楚凡森麵前出出風頭，沒想到風頭沒出上，反而栽了個大跟頭。
“您快去吧，楚總等著呢。”
楚知意深吸幾口氣，推開楚凡森辦公室的門。
他依舊麵朝窗站著，狠狠吸著嘴裏的煙。
“凡森，對不起。”楚知意走過去，低低地道歉。
楚凡森未回頭，接了她的話，說的卻不是合同的問題，“知意，於洋打來電話，然然那邊，還是沒有消息。”
楚知意呼了口氣，“凡森，我看你這兩天都瘦了。你也別太急，沒有消息，就算是最好的消息。最起碼可以說明，藍溪並沒把然然怎麼樣不是嗎。”
楚凡森用手在幹澀的眼皮上揉了揉，“但願是像你說的那樣。”
“凡森。”楚知意往前蹭了兩步，“我聽周秘書說，你把跟yu的合同撕了？”
“嗯。”楚凡森淡淡地應著。
“楚氏可以不賺錢，可以賠錢，但至少有一點必須做到。”他回望她一眼，“楚氏，絕不可以被人侮辱。”
楚知意一陣心虛，“都怪我，是我太粗心才導致公司受了這麼大損失，要不，你罰我吧。”
楚凡森搖搖頭，“你出錯，也有我的責任。這事暫且放下不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然然的事，你再想想，她們有可能去哪裏？”
楚知意也走到窗前，並排跟楚凡森站著。
遠處高樓林立，冷空氣結著白霧在半空中飄蕩，今天，又是一個極冷的日子。
“也不知道藍溪會把然然帶到哪兒了，然然會不會冷？”楚知意說了一句，側頭看著楚凡森。
楚凡森的嘴角抽動一下，將煙蒂狠狠壓進煙灰缸裏，一拳砸在辦公桌上。
“藍溪！別讓我抓到你！”
楚知意臉上浮出一抹冷笑，回身抱住楚凡森的腰，“凡森，我好想然然啊，然然也一定急著要媽媽呢。”
楚凡森緊繃的情緒驟然失控，回身緊緊摟住楚知意，“對不起知意，是我粗心，沒注意到藍溪的情緒，才讓她有機可乘。”
……
然然的確在要媽媽。
跟藍溪出來了兩天，又因為生了病，小家夥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雖然早上就退了燒，可他還是懨懨的，看動畫片的時候，來找藍溪要了兩次媽媽和舅舅。
中午吃飯的時候，又哭了一小會兒。
藍溪隻好騙他，“媽媽和舅舅去美國看外公外婆了，要好幾天才回來，然然乖乖地跟著舅媽玩，等著媽媽和舅舅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