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第二天就出發了。
楚凡森白天推父親出去散步，晚上就跟父親住在一個房間。
臨睡前，傭人給楚景山送上一杯奶。
楚景山說，“你平時有沒有失眠的時候，我跟你說如果失眠就喝牛奶，特別好使。”
楚凡森哦了一聲，“之前記得您吃安眠藥都不好使的，牛奶真管用？”
“當然。”老爺子有些得意。
楚凡森聽了，把老爺子的牛奶拿過來放到桌上，“爸，先泡泡腳，不要喝太燙的牛奶，對食道不好。”
他把楚景山推進浴室裏，收拾好後，自己出來，把那杯牛奶倒了，換上自己買的。
老爺子泡好腳出來的時候，一直責怪楚凡森時間耽誤久了，牛奶都涼了。
這一夜，老爺子翻來覆去，幾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楚景山將前一夜失眠的原因作了總結：第一，因為秦崢不在身邊。第二，因為楚凡森跟他睡一個房間。第三，因為那杯牛奶放涼了。
吃早餐時，楚景山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哈欠連天。
“給你媽打電話，讓她今天就回來。”
楚凡森笑了，“您還真當她願意侍候您呢？”
楚景山把餐刀一扔，摔在桌上，“楚凡森，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楚凡森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爸，你信不信，我也可以讓你立刻就睡過去。”
楚景山眯了下渾濁的眼。
兒子不善的語氣，他聽出來些不對勁。
“知道昨晚您為什麼沒睡麼，因為……”楚凡森把牛奶杯放下，手指在上麵敲了敲，“因為你的那杯奶，被我換掉了。”
楚景山張口結舌，“你說什麼？”
楚凡森用餐巾擦了擦手，扔在桌上，“爸，你總結失眠的那三個原因都不對。這些日子以來你之所以睡得踏實，不是因為秦崢陪在你的身邊，而僅僅是因為，加了藥的一杯牛奶。”
楚景山啪地一拍桌子，“你……你跟你媽叫什麼？”
楚凡森眼眉一抬，“秦崢。”
當初他改口跟秦崢叫媽，用了好幾年。
當他真正改口的那一刹，在心底已經認同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母親。
他在心底告訴自己，會對她像自己生母一樣好。
可是，秦崢所做的這一切，讓他將稱呼又改了過來。
“你，過來！”
楚凡森一指昨晚送牛奶的那個女傭，“說吧，那杯牛奶究竟怎麼回事。”
女傭臉色煞白，抖了兩下，“少爺……”
“全都說出來，一字不許落，如果你敢說謊，你知道，將會麵臨什麼。”
楚凡森聲音不大，把玩著桌上的一把銀勺子，表情也沒多嚴厲。
可女傭仍舊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秦崢指使女傭每晚在牛奶裏放入一種強效鎮靜藥。
這種藥跟普通的安眠藥不同。
安眠藥服用後，第二天會有困倦和頭疼的感覺，很容易讓人察覺自己服過藥物。
但這種鎮靜藥用起來，除了睡得對外界的事渾然不覺外，基本感覺不到任何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