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一座灰磚黛瓦的兩層小樓前。那位警察先下車,然後替秦宛若打開車門,“到了。請下車吧,秦小姐。”
秦宛若跟在他的後麵,走近小樓前的大鐵門。斑駁的鐵鏽顯示出這座鐵門悠久卻也略顯沉重的的曆史。秦宛若忽然覺得有點緊張,壓抑,也有點好奇。門後注定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未知的,但肯定是充滿機會的世界。她籲了一口氣,試圖平息紛亂的思緒。
那位警察摁了下門鈴,在等待開門的短暫時間裏,他向她微微一笑,秦宛若頓時覺得心突然砰砰直跳,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她不由地將臉轉向一邊以避開他的眼睛。她心裏清楚,他的眼神清澈純正,沒有半點的邪念。但麵對這樣一位英俊挺拔的小夥子的溫暖的微笑,任何女孩都不免心旌搖蕩,頗難自持。秦宛若也不例外。
大門無聲無息地開了。一位臉色紅撲撲的,略顯壯實,看似來自農村的女孩子出現在門後。
“來了,請進。”她臉上露出羞澀淳樸的微笑。
“秦小姐,本人的護花使命到此完成,非常榮幸。再見。”警察對著秦宛若說,又是溫柔地一笑,她剛剛平複的心又重新開始狂跳,好似汽車熄火後再次發動。
“怎麼?你不一起進去?”秦宛若感到些許失落。雖然兩人相識的時間非常短暫,但她覺得好像是在和一位老友道別,竟然有點依依不舍。
“不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祝你一切順利。”說完,揮揮手,鑽入車內,摁了一聲喇叭,開走了。
“小姐,請跟我來。”紅臉女孩說完轉身朝房子走去,秦宛若跟隨在後。穿過門廊,進入不算太大,裝修大氣,樸實的客廳。她一眼就看到陳昆侖和另外一個氣勢威嚴的中年男子坐在一條長沙發上,正說著什麼。
“來了,宛若,快過來。”陳昆侖從沙發站起身,旁邊的那位男人也同時站起。秦宛若走到他們麵前。
“我來介紹一下,”陳昆侖指著那個男人,“這位是市公安局時局長。”接著又指向秦宛若,說:“這位是我的幹女兒,秦宛若。”
“你好,你好。歡迎,歡迎。”時局長麵帶微笑,伸出雙手握住秦宛若的手。她感覺到他的手很溫暖,皮膚有點粗糙,很有力量。第一次麵對在她看來無疑是大人物,她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隻覺得臉上熱乎乎的。“您好,局長。”終於從嘴裏蹦出這幾個字。
“請別拘束,秦小姐。請坐。”時局長指指長沙發邊上的一個單人沙發,然後,和陳昆侖重新坐下。紅臉女孩給秦宛若倒了一杯水。
“秦小姐,今天冒昧地將你請來,不好意思,實在是有事相求。”時局長搓著手說。
秦宛若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下文。心想,您這麼大的官還能有什麼事求我?
“是這樣,宛若,”陳昆侖插口道,“有一次我和時局長聊天,談到了你治愈我的牛皮癬的事情。牛皮癬是公認的不治之症,你能治好,時局長認為簡直不可思議,很神奇。剛好,他也碰到了相似的難題。”陳昆侖看向時局長,後者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時局長中年得子,寶貝得不行。但老天爺不長眼,四歲左右時,發現他的雙腿由於肌肉萎縮,已經沒辦法走路。去了很多家醫院,包括北京的大醫院,都查不出原因,更別說治好了。”
“秦小姐。”時局長接口道。
“您就叫我宛若吧。”秦宛若說。
“好,宛若,我真的是絕望了。孩子現在這種狀況,他媽媽和我都非常痛苦,可是又無計可施。”
“您的心情我理解。”秦宛若說。
“謝謝你。陳總告訴我,你的祖輩是當地的名醫,留下不少民間偏方。我想懇請宛若姑娘,看看有沒有針對我孩子的方子。為了治好我的孩子,我付出什麼都可以。”
“時局長。”秦宛若說。
“你就叫我時叔叔吧。”
“嗯,時叔叔,我現在隻是個學生,還不是醫生—”
“這有什麼關係?我的病很多主任醫師都治不好,可是你卻可以。”陳昆侖說。
“話是這麼說,但是—”秦宛若沉吟不語。
“聽我說,宛若,你就放手去治。不要有任何思想顧慮。如果能治好,或者哪怕有所好轉,我和他媽媽對你會感激不盡。即使治不好,我們也絲毫不會怪你。”時局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