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走道江建軍身邊,踹了他一腳,說:“跟誰說話呢你,沒大沒小的東西,我他娘的算是白養活你這麼大了!”
“再怎麼說那也是你孫女啊,請個入殮師父也花不了多少錢,在你眼裏你孫女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平時江建軍不會這麼跟老太太說話,雖然她平時也是重男輕女,但在女兒的葬禮上說出這種話,實在是讓江建軍沒辦法接受。
聽到江建軍這句話之後,老太太也沒說什麼,隻是嘀嘀咕咕的罵了一句就走了,接著跟其他的老太太拉家常。
過了一會兒,門外進來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看上起體格很健碩,一身休閑裝,看上去很得體,如果不是臉上的皺紋,人們都不會認為眼前這是個中年人。
他帶著黑框眼鏡,左肩膀背著工具包,進門之後直接走到江建軍麵前,問:“是江一涵吧。”
江建軍點了點頭,說:“對,是江一涵,您是入殮師父?”
此人點了點頭,說:“我是徐澤,區殯儀館的入殮師。”
“徐師傅你好,我們是不是要把閨女的屍體抬出來?”
“嗯。”
江建軍找了幾個親戚,用一塊黑布擋在棺材上麵,然後他們兩口子慢慢的把女兒的屍體從棺材裏抬出來,那塊黑布一直在屍體的正上方,不能讓屍體暴露在陽光下。
他們把屍體抬到了另一間屋子裏,這間屋子是提前收拾好的,平時江一涵就住在這裏,屋裏的擺設跟她生前一樣,粉色的床單上,有個天藍色的毛絨玩具,桌子也是她最喜歡的粉色。
隻不過,比平常多了一張屍案。
屍體放在屍案上之後,其他人就全都退出去了。
徐澤看著江一涵的屍體,清秀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女,還沒來得及看看這美麗的世界,就已經永遠的離開。
徐澤慢慢的解開江一涵的衣服,身體還沒完全發育好的她顯得有些瘦弱,衣服全部脫下之後,他心平氣和的幫江一涵擦拭身體。
江一涵的身體是美的,十幾歲的少女,長相清秀,身材修長,但徐澤沒有任何其他的心思,二十多年的入殮生涯,讓他對死者非常尊重。
徐澤每次都會把死者當成自己的親人或者朋友,雖然這樣不吉利,但能讓他拿出最好的狀態,給死者畫上最好的妝。
徐澤把眼前的江一涵當成自己的女兒,幫她擦洗玩身體之後,就穿上了一身新的裝裹衣服,然後,就給她化妝。
明眸皓齒,楊柳細腰,這麼多年的入殮經驗,讓他的眼睛能看見這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但不摻雜任何肮髒的想法,徐澤的職業操守在業內是很出名的,手下也帶著幾個徒弟。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徐澤走出房間,跟江建軍說:“好了。”
夫妻倆走進去之後,便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門外沒有人圍觀,因為他們知道,這個時候要是去圍觀,是很不禮貌的,也會被村裏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