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是殺了人嗎?(1 / 3)

我的腦子裏卻在醫生說的間歇,不斷的串聯起來了各種各樣的片段,很模糊,但是卻帶著濃烈的血腥味。

我什麼也看不見。

最終,我當著醫生的麵,尖叫了起來,就這麼捂著頭,半蹲再原地,怎麼都沒辦法回過神。

醫生倒是習慣了我這樣的情況,或多或少,他見過不同的和我相似情況的病人,他很冷靜的處理我的情況。

我的頭疼卻始終沒緩和。

但是我的情緒卻開始變得冷靜了下來。

“小姐你看,你企圖想起之前的事情,就會造成這樣的頭疼,就證明,這些記憶並不是美好的,你何必為難你自己呢?”

醫生苦苦勸著我。

我站了起來,禮貌的和醫生道謝,而後我就轉身朝著診所外走了去。

這是一段很短的路,我卻花了很長的時間。

我每走一步,都在努力的想著我腦海裏出現的片段,但那些片段卻永遠是模糊的,我看的見,卻怎麼都沒辦法撥開雲霧。

我仿佛,和之前那樣的畫麵,又有了很長的距離。

這樣的感覺,讓我一直覺得恐慌,再恐慌不過。

而頭疼的感覺,也差點把我逼瘋了。

結果,我強忍著頭疼走出診所,正打算攔車離開這裏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賓利已經停靠在我的麵前。

我呆住了。

就一眼,我知道,那是薄止褣的車子。

薄止褣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裏,我的心一下子加速跳動,那種頭疼的感覺預發的明顯,這樣的畫麵,也跟著熟悉了起來。

那是一種被人刻意禁錮的感覺。

我顫抖了起來。

而薄止褣已經下了車,看見我的反應,下一秒,他就已經攔腰抱起我:“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我抓住了薄止褣的手,就這麼看著他。

薄止褣看著我,沒說話,我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句的說著:“去醫院,不如你告訴我,這半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的態度很堅定,絲毫沒任何緩和的餘地。

薄止褣把我放了下來,輕輕的牽住了我的手,帶著我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我很反抗,但是薄止褣卻扣得更緊。

“你想在這裏和我談嗎?”薄止褣問我。

這下,我沒說話。

這裏,確確實實不是談話的地方,而薄止褣的態度我也很清楚的知道,薄止褣是答應了我的要求,起碼我想知道的事情,這人會告訴我。

隻是,這裏的真實度有多少,我就不得而知了。

最終我放棄了掙紮,跟著薄止褣一起上了車,車子安靜的朝著京郊別墅的方向開去,在回去的路上,我和薄止褣誰都沒開口說話。

薄止褣的手就這麼搭在膝蓋上,眉眼低斂似乎在思考什麼。

我很安靜的坐著,靠著窗,看著窗外的風景。

我的心,忽然怎麼都沒辦法平靜下來,這段時間來,薄止褣給我構建的這個平靜的世界,已經瞬間轟然倒塌。

那撲麵而來的消息,讓我很難一次性消化。

我甚至有了一種感覺,在我失憶的背後,可能是更為血淋淋的事實,讓你怎麼都沒辦法接受。

“夏夏。”忽然,薄止褣開口,看著我,“你為什麼會突然去了聖瑪麗?”

我沉默了片刻,麻木的看著薄止褣:“薄止褣,我不去的話,是不是你就打算欺騙我一輩子這樣的事情?隻要我不想起來,隻要我不發現。”

“你想起了什麼?”薄止褣冷靜的問著。

我眼角的餘光堪堪的看見薄止褣的手已經變得緊繃,那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再明顯不過。

這人很少緊繃情緒,這大概是為數不多的緊繃起來。

大部分的時間,薄止褣可以把每個人的情緒都控製再手中,唯獨不會讓人控製到自己的情緒。

似乎,我想起了什麼,這個問題,反而讓薄止褣覺得不冷靜了。

我越發的篤定,我的想法是正確的,這半年的記憶,恐怕會是血淋淋的。

我斟酌了下:“我什麼也沒想起來。”這也是實話。

薄止褣看著我,之前外露的情緒已經被斂了下來:“我和鄧幀的婚姻不會很長久的,我說過,一年後,我娶你,我也不是開玩笑的。”

“嗬嗬——”我笑的很淡漠。

鄧幀的那張臉,讓我記憶太深刻了。

怎麼都沒辦法忘記,任誰看見一張和自己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臉的時候,都沒辦法平靜的下來的。

或多或少,就算沒了記憶,我也能拚湊的出一二三四。

“你不信我嗎?”薄止褣問。

“我怎麼信你?”我的聲音很淡,“沒辦法相信。一個男人,有了妻兒,還對別的女人朝三暮四的話,那就是渣。一個渣男的話,是沒有可信度的。”

說完,我就拒絕再繼續開口,我的需要冷靜,冷靜的把我今天知道的事情都串聯起來。

那個鄧幀,那個孩子,還有裴釗的死。

而見我不開口,薄止褣也安靜了下來,不再多言。

車子朝著京郊別墅的方向開去。

我一路的沉默,但是我的大腦思維卻異常的活躍,在這樣星星點點的片段裏,我很多的記憶在破閘而出。

我頭疼萬分的,但是我卻選擇了忍耐。

我全身汗涔涔的,可我卻不想放棄,在最後一刻,我可以觸及到真相的時候,我不想就這樣的放棄。

我幾乎是把我自己關到了一個完全閉塞的空間裏,隻為了想明白,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我的身形都開始顫抖,不斷的顫抖,抓著門把手的手越發的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再明顯不過。

一直到薄止褣的手,忽然再一次的牽住我的手。

我才驚覺,車子已經停靠在別墅了。但是我的反應更迅速,直接推開了薄止褣,我模模糊糊的記憶,在這樣的掙紮裏,已經漸漸的明顯了起來。

但是,我卻沒辦法完整的串聯一個事實。

我知道,我所想起來的事情有限。

我知道,我的孩子不是半年前流產的,在我想起的記憶裏,而是在和裴釗逃亡的那段時間,它仍然還在,那時候,我的肚子已經很大了。

裴釗是在逃亡裏,跌落山崖的,我的記憶裏有很多的人圍著我們,但是我卻始終看不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