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表演持續了三天,每次表演前,秦若涵都要應觀眾的要求吹簫熱場,那蕭聲洇過霧的潔白,濯過水的清純,那簫聲仿佛來自碧落瓊霄的仙曲。
三天的表演秀結束了,綢緞莊始終顧客盈門,各種綾羅綢緞供不應求,連倉庫裏幾年前積壓的存貨也重見天日,李師傅夫婦二人連請了五個夥計,日夜趕工不停,訂單還是排到了三個月後。
而萬花樓因為這場表演,使得秦若涵和楚煙寒更是豔名遠播,在應天甚至整個江南,一時風頭無倆。多少慕名而來的王侯將相,官宦子弟,隻為了聽一首曲子,便日日一擲千金。萬花樓終日賓客盈門,夜夜歌舞笙簫。
聚仙樓生意興隆,綢緞莊日進鬥金,秦九整日笑得合不攏嘴,葉清揚和張雲飛的煩惱卻接踵而至。
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兩場聲勢浩大的宣傳活動使得葉清揚成為一眾官員商賈心中標準的東床快婿和無數女子心中理想的對象,連累張雲飛無辜躺槍,上門給他二人提親的媒婆川流不息,絡繹不絕,幾乎把張府的門檻踏平。葉清揚不勝其煩,讓張雲飛閉門謝客,整日呆在後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吃飯都是下人端來,活像個待字閨中的黃花閨女。隻有秦九每天晚上忙完了賬目來找他喝酒聊天解悶。
很快到了農曆七月底,這天晚上,秦九又來找葉清揚和張雲飛,三人在後院石桌上喝酒,秦九提到綢緞莊各類綾羅綢緞供不應求,又不免有些擔憂,“如今店裏存貨已不多,雖然應天就近有幾家綢緞坊給我們供應上好的雲錦,但照這個勢頭下去,恐怕最多一個月,鋪子裏的杭羅和宋錦就要空了,我看我需要去一趟蘇州,杭州聯係幾個作坊再補充點貨物。”說完,又看看葉清揚,“小葉子,你不是從杭州過來的,那邊的美女多嗎?”
“你沒去過?那以前誰去采購貨物?”葉清揚怕露餡不敢正麵回答。
“以前和張老爺一起去的,總是來去匆匆,不會多做停留。而且張老爺有固定的生意夥伴定期送貨。我還從沒見著美女。”秦九說完還一臉遺憾。
葉清揚鄙夷得嗤了一聲,“你是去采購啊?我看是看美女才是真的。”
“生意,美女兩不誤,一舉兩得。”秦九笑得一臉猥瑣。
“若是楚煙寒知曉你去杭州的目的不單純會做何感想啊?”葉清揚說完朝秦九擠眉弄眼。
秦九果然收起欠揍的笑容,故作鎮定的喝了一杯。不多時又借著酒勁開始撒歡,他用兩隻肥手捏住葉清揚的臉頰,“哎,我說,小葉子,你這腦子到底什麼做的?裝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怎麼能想出那麼多奇招,而且都是曠古爍今,空前絕後,不同凡響,招招出奇製勝,永不落空。”
葉清揚一巴掌打開秦九的手,一捋劉海,朝秦九拋了個媚眼,一挑下巴,“不要迷戀爺,爺隻是個傳說。”秦九撲的一口酒噴了葉清揚一臉,“你能不那麼惡心嗎?九爺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說完還兩手抱著胳膊搓。
葉清揚撩起袖子擦了一把臉,嫌惡的瞪著秦九,”你他娘的才惡心,噴我一臉口水。”
張雲飛一直以來都是麵無表情,此刻看著兩人,忍不住勾起嘴角,雖然稍縱即逝,還是被葉清揚捕捉到了。麵癱居然也會笑,還笑得那麼好看,葉清揚看呆了。
秦九在葉清揚麵前揮著手,“小葉子,你盯著雲飛幹嘛?雲飛又不是女人。”
葉清揚囧的臉都紅了,幸虧天黑看不見。怎麼每次都對著這男人發花癡啊?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趕緊端起酒杯想喝一大口,才發現杯子是空的。
“你那是空的,小葉子,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