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突遭厄變,何仙姑心下方閃過這個念頭,人卻早已做出還擊,隻見她右手上不知何時現了荷蓮,荷蓮如孔雀開屏般綻放,絢麗至極。偏偏這美到極致的荷蓮仿佛有玄奧莫測的吸力似的,把疾射而來的鮮花全都吸附在花瓣上,更不可思議的是當鮮花撞在荷蓮之上時,發出鏗鏘的鐵器鳴聲。
何仙姑擎著荷蓮,眼神冰冷,她一抖手上荷蓮,附在荷蓮上的鮮花頓時淩空飛了起來,猶如失去重力作用一般,磁浮在半空。何仙姑一運法力,這些花朵立時化作堪比神兵利器的凶器,然後串成一條直線,轟然反撲回去,其勢比偷襲時更勝一籌。
“轟”一聲巨響,何仙姑方才之舉乃是借力打力,這花兒利器蘊含的法力不僅絲毫不減,現在更是帶有何仙姑含怒擊出的滂湃力量,無論山石草木受此一擊俱轟然倒塌,化為塵末。山崩地裂,飛沙走石,一道人影從中迅疾飛出,奮然直擊何仙姑後退之身。
襲擊者雖然身手奇快,出手狠辣果決,何仙姑一雙銳目仍然看清來人樣貌。這是一位美貌非凡的女子,一臉我見猶憐之相,看起來甚至比何仙姑自己還要美上幾分,但偏偏這個婀娜多姿的傾城佳人,現在像是一條噬人不吐骨頭的毒蛇,直欲奪取何仙姑性命。
女子的法寶是一條綾羅綢緞,這看似軟綿無力的滌絲,這時卻堅韌如鋼絲,擊空之時發出陣陣爆破聲。何仙姑夷然不懼,執著護身荷蓮,迎上女子的滌絲。兩人浦一交手,便立時摸清各自底細,法力卻是何仙姑更高一籌,但女子勝在功法詭異、招數靈活多變。何仙姑的法寶攻防一體,遠攻進攻並無高下,而女子的綢緞隻能遠攻,但很詭異,纏、卷、甩、攪、縛、鞭、粘、震各招各式防不勝防。
兩人這一番交手,卻是半斤八兩,不相上下。如此僵持,兩人暗自佩服敵手修為高深的同時,也更加激起了鬥誌,一時之間又打鬥了數百招數。就在兩人酣鬥到白熾化之時,一道人影突地飛出,兔起鶻落,快若驚鴻,刹時奔到何仙姑背後,手掌驟然擊出。何仙姑哪料到近處盡然還藏有一人,待到掌風淩厲刮到,臨頭抽回荷蓮,卻是悔之晚矣。猝不及防之下,堪堪避過致命要害,被偷襲者一掌印在脊背上。
“噗!”鮮血噴然而出,何仙姑一個踉蹌,飛了開去。若不是危急之時運勁於背部硬擋一擊,何仙姑怕是早就含恨身殞了,如今隻是受了重傷,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何仙姑拿眼望去,隻見一位白眉佛陀合十肅穆站在女子身邊,顯然偷襲者就是這尊大佛。
那女子外聖內媚,現在看去凜然就是一位聖潔之人,但在聖潔之中從骨子裏散發著嫵媚。在何仙姑打量女子的同時,那女子也在打量著何仙姑,也為何仙姑的美貌氣質傾服,怪不得他會喜歡她。女子一想到彼此乃是情敵,便不由對何仙姑冷然道:“何仙姑,你想不到自己也會有今日吧?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本仙子定然為你傳達!”
何仙姑從她的話中,明顯發現此女對自己有發自骨子裏的敵意,當下帶著奇異、疑惑的神情,弱聲問道:“我隻想知道你是誰?我們之間有何仇恨?”
女子恨聲道:“我們雖然無仇無怨,但他愛的是你,我又如何甘心,讓你把他帶走?是的,他愛的是你,我,他隻不過有點喜歡罷了。”
“你知道我是誰?”何仙姑聽到女子歇斯底裏的恨意,眼中忽的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卻是倏地指著女子笑道:“原來你是洛陽名妓白牡丹,怪不得煞費苦心來伏擊我!想不到你也是一位修道高手!”
“哼!你就算知道我是誰了,那又如何?”白牡丹直認不諱,冷笑道。白牡丹說著麵容一整,深然道:“你如果認為我這是利令智昏,為愛不惜涉險,那你也太小覷我了。好叫你知道,我乃是佛教婆羅門聖女,在此截殺你實是為了防止你破壞我等大事。”
何仙姑聽到此話,不屑一笑道:“你們想讓呂洞賓背叛師門,投身佛教,不啻於白日做夢,絕無可能!”
何仙姑一番譏諷,白牡丹聽得臉色鐵青:“有沒有可能,你反正是沒機會看到了,也不需你來操心。”
“嘿!看打!”本來重傷而奄奄一息的何仙姑,忽然大喝一聲,倏地暴起,雙手祭著奪自龍樹的龍樹杖用力一擲,疾射向白眉佛陀。與此同時,何仙姑祭起荷蓮庇護,拚盡餘勁逃遁。